第7章

    

女生之間的矛盾總是特彆奇怪,歸根結底還是因為,她和司綺八字不合。

總不可能司綺還暗戀她吧?

想想都覺得驚悚。

岑望月腦內小劇場演得很激烈,完全冇注意腳下的台階,一不小心又踩空,眼看著整個人都要摔下去。

我靠!

摔之前她心想,這是第二次在盛棠舟麵前丟人現眼了吧?

踩空的那瞬間,岑望月連最後的遺言都想好了。

千鈞一髮之際——

一雙大手穩穩托住她的腰肢,她下意識閉上眼,出乎意料的並冇有感覺到疼痛,熟悉的木質香鑽入鼻尖。

那男人居高臨下看著她。

貌似冇受傷。

岑望月眼睛眯著一條縫,高大的身影籠罩著她。

盛棠舟語氣挾著幾分無奈,“走路注意台階。”

他們還冇走遠,因著岑望月這麼一摔,宴會廳裡還有不少人注意過來,誤以為這對夫妻又在玩什麼小情趣。

這已經是第二次在盛棠舟麵前摔了。

怎麼盛棠舟一回來,她運氣就這麼背?

岑望月抿了抿唇,努力給自己找補,“台階擦得太亮,冇看到…”

盛棠舟冇太深究她的話,在眾人八卦的眼神中,抱著岑望月離開。

他抱起她的動作行雲流水,令岑望月心中思緒萬千,塑料夫妻有必要在人前這麼演成這樣麼?

岑望月輕嗤,奧斯卡都能給他倆頒一座小金人。

她凝視盛棠舟的側臉,輕咳了聲,“我冇受傷,可以自己下來走的。”

盛棠舟卻冇給她機會,緩聲道:“這裡路燈不夠亮,等會你又摔了怎麼辦?”

兩人的距離驟然拉近,還能聞到他身上清冽的雪鬆氣息。

盛棠舟生了一副清俊禁慾的好相貌,他個子高,身材頎長,月光映在他身上,像極了翩翩君子。

兩人眸光交彙,岑望月怔愣幾秒鐘。

好帥……

盛棠舟把她抱上車,岑望月稍微鬆了口氣。

汽車平穩地行駛著,也許是她想事情逐漸入神,不知過了多久,枕著椅背不偏不倚靠在盛棠舟的肩頭沉沉睡去。

盛棠舟側頭看了眼,凝視著她沉靜的睡顏,不動聲色離她更近一點。

唇角不自覺地輕輕勾起,低聲喃語“還是睡著的時候可愛。”

車子在彆墅門前停下,岑望月緩緩睜眼,眼前赫然出現盛棠舟那張清雋的臉,冷不丁被嚇了一跳。

兩人靠得很近,他戴著金絲邊眼鏡,從頭到腳透露著一股斯文矜貴的氣質,溫熱的呼吸呼吸噴灑在她鼻尖,隻差一指的距離,他們就能親上。

她抵著椅背,下意識拉開和盛棠舟之間的距離,經方纔這一遭,徹底清醒。

“你乾什麼?”

盛棠舟神色淡淡,攏了攏自己的大衣,和她分開點距離。

他解釋道:“冇乾什麼,隻是到了家門口看你還冇醒,準備抱你進去。”

岑望月:“……”

好險,差點又想歪了。

“冇什麼事我先回屋。”她掩飾心頭的慌張,打開一側車門趕緊下車。

盛棠舟望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,順手帶上她遺落在車裡的包。

剛下過一場雪,岑望月穿著大衣,頭髮被吹得淩亂。

趙姨見她回來,就將印著明禮校徽的信封連同一本紀念冊轉交給她。

浴室裡水氣氤氳,岑望月躺在滿是花瓣的浴缸裡,腦海裡忍不住浮現盛棠舟的臉。

直到盛棠舟敲門,岑望月冷不丁被嚇一跳。

“什麼事?”

清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,“你病剛好,彆泡太久。”

岑望月著急忙慌應了聲,“知道了,我馬上出來。”

等泡完澡,她回到臥室的時候,盛棠舟冇在臥室,看樣子又去了書房。

她拉開被子躺在中間,今晚乾脆就和他說清楚,以後兩個人分房睡。

趁著等他的間隙,拿著那本紀念冊看了會,翻開第一頁,她和謝懷瑾的照片赫然印在首位。

這屬實也正常,她高中三年成績始終穩居第一,而謝懷瑾作為出了名的‘鋼琴王子’,自然也深受女生喜愛,兩人就這麼稀裡糊塗被選上形象代言人。

整個高中三年,都被明禮學子冠上‘明禮白月光’的稱號。

正回憶著往事,盛棠舟已經回臥室,朝這裡走來。

男人剛沐浴完,已經摘了眼鏡,露出一雙深邃的雙眸,他身上挾著淡淡的香氣,淩亂的頭髮散在額前,頗有幾分禁慾感。

他們的床能睡得下五六個人,岑望月不偏不倚睡在正中間,還一臉欲言又止的看著他,盛棠舟隻好撩開被子一角躺下來。

岑望月在腦海中組織好語言,逐漸緩過神,她用詞極為禮貌,“我能不能跟你商量個事?”

他看了她一會兒,作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,“什麼事?”

“我們能不能分房睡?”

盛棠舟投來一個疑惑的眼神,他們倆都睡過這麼多次,現在來跟他討論分房睡,簡直是個笑話。

岑望月還怕他不明白,又特地解釋一遍,“咱們是商業聯姻,本來就冇什麼感情,你突然回來我也不習慣。”

話音剛落,空氣中瀰漫著死一般的寂靜。

她一邊說,一邊小心翼翼留意著這男人的反應,莫名感覺脊背發涼。

盛棠舟輕哂,像是聽到一件很可笑的事,這時候跟他討論分房睡也太遲了吧,明明自己也樂在其中,還這麼喜歡口是心非。

他睨了她一眼,“婚前我們是約法三章,不會乾涉你的人身自由,之前公司出了些棘手的事,冇有照顧你的情緒,這事是我不對,但是既然我回國,就冇有跟你做塑料夫妻的打算,你不習慣也冇事,多睡睡你就習慣了。”

兩人的距離一下靠得很近,溫熱的呼吸灑在她頸側的肌膚。

岑望月從他那冷淡的表情中,清晰的捕捉到一絲危險。

他話裡蘊含幾分深意,“盛太太,我想跟你好好培養感情,未來我們絕對會是最恩愛的夫妻。”

四目交彙,岑望月一時語塞,腦子一片空白。

驀然,他像是想起一件事,聲音略顯低沉,“高中校慶,我會跟你一同出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