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    

“嗚嗚嗚,你放開我!父親,我的手好痛。”克莉絲曼被若昂那瘋狂的樣子所駭,終於顧不上父親叮囑自己的禮節,低低的哭出了聲來。

她用力的摳著若昂抓著自己的手,可是不知為何,眼前的男孩明明和自己年齡相近,力氣卻這麼大。

許誌明一直很疼愛克莉絲曼,被這一哭腔一喊,徹底回過神:“小,小少爺,您這是......”

他拉住若昂的手,卻不敢用力,把嚇壞了的克莉絲曼抱在懷裡。

哪知若昂的反應更加激烈了,鬆開抓緊克莉絲曼的手,“你放開我,誰允許你碰我的!”

克莉絲曼見狀,更是怕得恨不得鑽進許誌明的衣服裡,頭也不抬:“我好害怕,他好凶,我的手也好痛嗚嗚嗚嗚。”

許誌明心疼的撫著克莉絲曼手腕上的紅痕,眼神求助的望向莫君棲,沃裡斯上樓休息了,那這裡能夠幫他和克莉絲曼的隻有若昂的父親,莫君棲。

莫君棲蹲下身子,看著正在情緒崩潰邊緣,急得咬指頭的若昂。

莫君棲沉聲喚道:“若昂。”

父親的靠近,讓若昂緊繃的神經鬆緩了些許,甚至勾起誌在必得的笑容。

“父親,你看我說的冇錯吧,是不是很好看,一會把她留下來吧!我想要!”七歲的孩童,理直氣壯的說出如此直白又讓人啼笑皆非的話。

這兒離人群有些距離,除了剛開始若昂嚎的那幾句,接下來的眾人都聽的不真切。

隻當若昂被寵壞了,現在正鬨孩子脾氣。

“冷靜,若昂。”往常這句話都是有點效果的,可今天卻失效了。

“不,不!我想要她陪著我,當我的夥伴也不行嗎父親。”若昂很迷茫,從小到大自己想要的東西莫君棲都會滿足自己,到了爺爺這裡也依舊。

若昂感受到莫君棲在無聲的拒絕他,便焦慮起來,睜著大眼睛,想去咬手指頭,卻被莫君棲阻止。

“可是她真的太漂亮了......”若昂掙脫不開,隻能盯著克莉絲曼的後腦勺瞧。

莫君棲牢牢抓緊若昂的手,微微躬身表示歉意,態度很是誠懇,“抱歉,我孩子今天的所作所為我會送上賠禮,真誠的和您道歉,也向這位孩子道歉。”

許誌明很是意外,隨即便無措的把克莉絲曼抱在懷裡,快速的擺手示意:“冇事冇事,孩子還小。”

哪裡是還小,彆人看不出來,許誌明與若昂麵對麵怎麼還能看不出來,若昂明明......

太過於言行無狀,舉止過激,尤其是那看向克莉絲曼得眼神,許誌明的心都微微發顫。

“我請人帶你到休息室休息下,先安撫一下孩子吧。”

莫君棲纔剛說完,衣服領子就被若昂緊緊攥住,“不能走!不是說隻有洋娃娃是不會離開我的嗎?”

莫君棲扭頭看若昂張大著嘴,眼睛冇有聚焦,暗道不好,“各位失陪一下,孩子鬨脾氣。”

隨即他背對著眾人先一步捂住若昂的嘴,腳步加快的走回樓上。

而許誌明也在侍從得帶領下,來到了休息室。

“我想回家父親,我不想待在這裡了。”克莉絲曼這才從許誌明得懷裡抬頭,一粒粒金豆豆圓滾滾的往下滴,髮絲粘在臉頰上,小聲的說著自己得訴求。

“不可以,克莉絲曼,剛剛小公子不是故意的。”作為父親,他當然得答應,但是作為集團的領頭人,他不能答應。

“可是父親,我害怕他,他好奇怪。”

“不能這樣說.....”

許誌明沉默的安撫著女兒,此時的他麵上多了些許思量,冇人知道他在想什麼。

而宴會在主人家短暫的離開了一會後,又開始正常運轉,彷彿剛剛的小插曲冇有存在過一般。

在大人滿是利益的眼中,孩子的事情往往都是不那麼重要。

————

“走開!!”

聲嘶力竭的聲音在宴會大廳上麵的一個房間裡響起。

“小少爺,冷靜下來,不能這樣做!”

“不要你們管!父親呢!他人呢?把我丟在這裡就走了?”

“先生他在下麵主持宴會,馬上就來了。”

“馬上馬上馬上,永遠都是這個詞!”

啪!!

若昂嘶吼著把房內的裝飾花瓶狠狠一摔,頓時地毯上便碎了一地瓷片。

他現在的狀況比剛剛在下麵還要差,像是頭瘋了的小野獸,彷彿隻要有人靠近,下一秒就會撲上來撕咬。

“不不,小少爺,您的父親和爺爺不希望看到你這樣的,冷靜下來。”洛挽流著淚不敢輕易靠近,偏偏眼睛一眨不敢眨的盯著那堆碎片,生怕若昂被劃傷。

即使洛挽已經見過若昂發病的場景好幾次了,但每次都還是會心驚肉跳,更多是心疼。

這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啊。

“呼,呼呼。那我,那我不鬨了好不好,我不鬨了。”若昂突然無力得坐在地上,剛剛的鬨騰消耗了他的太多體力。

“好,當然好,先生會欣慰的。”洛挽鬆了口氣,笑著開口。

把眼角的淚抹去,並使眼色讓剛剛一直裝鵪鶉的其他侍從整理一下現場。

她自己則是慢慢的緩步走向若昂,把虛弱的若昂抱到椅子上,檢查著他身體是否有傷。

“洛挽,我現在乖乖的了,那能不能向父親要洋娃娃了?”雖然四肢無力,但那雙眼睛確實分金亮。

“當然,一個洋娃娃而已,先生會給您的。”洛挽毫不猶豫的點頭,隻當若昂隻是心儀一個玩具罷了。

卻不知,那是指一個活生生的人。

若昂這一出也並冇有傳到沃裡斯耳朵裡,洛挽輕拍著他的背,見他的情緒平複了便勸道:“去休息吧好不好,醒來就能見到先生了。”

“不!”若昂堅定的搖頭,如果自己睡著了,那樓下的人豈不是就要走了。

“可......”

“我說了不要!你也阻止我是不是?我就要在這等著。”

洛挽不在勸說,隻是安安靜靜的在一旁陪伴著若昂。

時間也不知過去了多久,門被推開的聲音把昏昏欲睡的若昂喚醒了,看到眼前的父親他興奮的衝上前,隻是餘光瞥見窗外的夜色又停下腳步。

“這,這麼晚了。”若昂纖細的手指控製不住的顫起來,他扯住莫君棲的衣角仰頭帶著討好的笑問:“父親,結束了嗎?下麵的那一群人都,都走了?冇有對吧?”

莫君棲知道他在希翼著什麼,隻是他不懂,今天的若昂太反常了。

若昂的笑容掛不住了,父親的沉默告訴了他答案。

急促的腳步聲迴響在走廊上,若昂跑到二樓往下一看,哪還有那些人,空空蕩蕩的隻有幾位侍從在打掃。

一抹那個漂亮洋娃娃的金色髮絲的影子都冇有!

“騙我,都騙我,洛挽說了我可以有的,可是冇了,空空的。”聲線脆弱的風一吹就要碎了。

“小少爺!”洛挽匆匆追上,迎麵而來得卻是指責。

“你騙我!為什麼不叫醒我,她走了!不見了,我找不到了!”若昂搖搖欲墜,落著淚,內裡死死咬著自己的口腔內壁,直到嚐到了熟悉的味道。

“不,快鬆口小少爺,我們不是約定過不能傷害自己的嘛!”洛挽已經來不及細想,照顧若昂多年得她,很是熟悉若昂雙頰一處凹陷意味著什麼。

“你走開,不要......!”若昂冇來得及說完,一隻強而有力的臂膀把他抱了起來,然後自己的雙頰被莫君棲熟練的掐住,嘴巴也隨之張開。

莫君棲也不顧若昂嘴裡的血液,隻是把自己的胳膊露了出來,放到若昂的嘴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