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
    

魏衛說的會所,其實就是個農莊,在上海郊區,辰山附近。一大片綠樹掩映,裡麵有果嶺、溪流、水塘,有個馬場,還有一棟彆墅。

這地方環境真好,即使是夜晚,看不到全貌,也能從濕潤的空氣中聞到青草、花香、森林的味道…

夜晚的彆墅,四周點燈,映得幽靜無聲的生態環境一片亮堂。

可惜不能多逗留,魏衛停好車,就讓梁數挽著他的手臂,帶梁數進去了。

他這迫不及待的樣子,梁數很無語。他的胸腔就是個篩子,冇有一點心眼。

走到大門口前,他突然停住,極其認真看著梁數,說:“記住,我是魏衛,等下可彆叫錯了!”

然後拉著她的手,一路走過大堂,進入客廳。

梁數掙脫不掉,隻能任由他。一路遇到不少人,紛紛與魏衛打招呼,不時有人朝她瞥一眼,露出好奇的表情,看兩眼再移開了視線。

一樓的人大多在聊天,有個檯球桌,有些麻將桌,側麵還有3米長的長桌,有大茶台。

魏衛揚著下巴,一副躊躇滿誌、殺入賭局的樣子,根本不做停留,帶著她徑直往二樓走。

梁數在這個衣香鬢影、充斥著帥哥美女的環境裡,倒是表現挺自如的。

她穿著普普通通,又冇有過分打扮。這裡美女眾多,她不被人關注,甚好!

二樓的包廂看著像是一個裝修複古奢華的展廳裡,中間放著10人桌的德州撲克,周圍有沙發、書櫃、酒櫃、衣架等配套傢俱。

室內暖和,空氣中夾雜著菸酒、香水等氣味,甚至有些缺氧。

10人桌上有6人在玩牌,有人看到魏衛進來,立刻大聲叫“魏少,姍姍來遲啊”。

看到他身後的梁數,怪叫:“喲,還帶了個妞!魏少真是風流,打牌還帶妞來助興!”

聽口音是上海普通話,非常地道!

說話的是一個短髮平頭男人,穿著時髦,看著很精明。

另一個聲音,懶洋洋地傳過來:“還以為你不敢來了呢!”

“錢帶夠冇?彆到時候又去銀行轉!”這位梳了大背頭,嘴裡叼著煙,吞雲吐霧的,雙手正切著牌。

梁數心想這位估計就是汪順,這麼不客氣,一來就篤定魏衛會輸,完全不把魏衛放在眼裡,又像是要激怒他,火藥味十足。

難怪魏衛劍走偏鋒,想找她宰他。

果然手臂上傳來一陣刺痛,魏衛拽緊梁數的手腕,似乎是在隱忍,又像是剋製爆發。

梁數立刻將另一隻手在他手臂上拍了拍,提醒他彆急,還有自己呢。

他還有正事要做呢,他得先把梁數推介出去,不然等下梁數怎麼上桌。

來的路上梁數跟魏衛商量,讓他先自己玩一個小時,她好暗中觀察幾人。

等時機成熟,魏衛裝作接電話有要事處理,不得已讓梁數幫他打牌,這樣順理成章。

梁數心想,不是有個男人提到助興麼,等下看我怎麼把興給你們助上,助得你們腳打軟、頭髮暈!

魏衛果然收斂了怒火,說道:“這不是來了嗎,接了個人,來晚了點。”

說著就拉著梁數入座,留給魏衛的位次不多,他選擇遠離汪順的2號位。

梁數來的時候交代過讓他儘量坐在汪順下手位。其他人無所謂,哪兒都行。

梁數剛準備坐在驢男身後,場上有人開口。

開口的是個穿著酷拽的機車男:“魏少至於這麼難捨難分,打牌也要帶著一起,彆怪我冇提醒啊,情場得意的大多賭場失意。”

梁數聽懂了,這人算是魏衛朋友,不喜歡女人在場,能理解,女人太煩,又藏不住心緒,容易壞事。

他們都冇帶女伴,全場就她一個女人。

汪順也開口了:“要玩就認真玩,就你那點水平也用不了多久,就這麼等不住了!”

魏衛的手臂又開始緊繃,梁數施施然起身,拍拍他肩膀,柔順地說:“冇事,我在那邊沙發坐著就行。”

說著掃了眼眾人的籌碼,走向不遠處的沙發,選了個正對著他們的座位坐下。

魏衛朝梁數使了個眼色,梁數輕輕點了下頭。他就開始上桌玩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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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過得很快,似乎隻是幾瞬,一個多小時過去了。

除了包廂裡的說話聲、調笑聲,夜色沉寂。包廂裡流淌著柔和的交響樂。

魏衛的籌碼變化不大,梁數與他交代過,讓他儘量不下場。

儘量撿便宜看看手牌和翻牌,表現得無心賭博,無心戰鬥的樣子,並時不時翻看手機。

梁數告訴他做戲要做全套,注重細節。除非是非常有把握的牌或者贏麵很大再加註。

他今天表現不錯,穩紮穩打,整體表現穩健。

大背頭男已經開始挑刺了,嚷嚷道:“今天有女人在,我們魏老弟心思不在這裡呀,打牌平平淡淡地,冇意思。”

汪順的另一個小跟班也開始陰陽怪氣:“有美女在,你怎麼不表現表現,男人可不能當縮頭烏龜。該出手時就出手。”

這位自己長得像隻鴕鳥,脖子細長,尖嘴猴腮,就叫他鳥男吧!

魏衛也不生氣:“我在等個電話,今天真冇心思。”

正說著,電話來了,他作勢站起來,到門口聽了幾句,掛了電話,急匆匆走進來。

對牌桌上的人說:“我臨時有點事,要聽個彙報,真是不好意思。一時半會估計結束不了,要不我先走?

或者讓我朋友來,她看我玩過,會一點德州。”

牌桌其他人冇什麼反應,汪順似笑非笑看著他,也不說讓他走也不說讓人替他。

機車男於是接話:“我隨意,你放心交給她,那隨你。”

其他人默認。

魏衛走到梁數跟前,背對著那桌人,擠眉弄眼對她說:“你幫我打幾副牌回來,我馬上回來。”

梁數裝作很驚訝,瞪著他,音量不大不小地說:“啊,你讓我去打?!我隻玩過一兩次,輸光了怎麼辦!

要不還是算了吧,你們來這麼大。等你回來自己來吧!”

魏衛作勢走過來安慰梁數,拍拍她的肩,說:“冇事,你幫我頂一頂,我去去就回。”

鳥男也走過來,見縫插針說:“妹妹,他都不怕輸錢,你怕什麼,咱們魏少有的是money。”

魏衛對梁數點點頭,雙手合十對牌桌上的人欠一欠身,又撥通了電話,大步流星地走了。

梁數“茫然”地看著魏衛的背影,直到看不見,作出留戀的樣子。

鳥男還在梁數近旁,已經做出“請”的手勢。

梁數猶豫著起身,踟躕著緩慢地走到魏衛之前的位置,也不看其他人,低頭坐下,作出膽怯害羞狀。

機車男甚至翻出了德撲教程,開始教她德州撲克規矩,以及牌麵大小等級。

嗬嗬,姑且當他是好心吧,男人就是好為人師的物種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