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廟很大，是和尚來主持供奉。
李渡隻是進去逛了圈，然後轉身離開。
路上得知一個好訊息，李家之所以有本事在這裡建廟，是李虞出息了。
“五十年前，李仙子拜入渡月宗，因為天賦太高引起轟動。五十年後，她回鄉祭祖，排場大得難以想象。大叔難道不知道？”路人詫異。
李渡回：“鄉下獵戶，確實不知道這些事。李虞還在嗎？”
“噓，稱呼李仙子，千萬不要直呼名諱。仙子隻在清河城留了半月，三月前走了。不過李家承蒙恩惠，得了無數好處。”
李渡問：“現在李家是誰掌權？”
“李照。這也是個厲害人物，十五中舉，二十中進士，被陛下欽點為吏部郎中。這次受仙子影響，估計又得往上升。大叔，你不進城了？”
“不去了，冇意思。”
李渡冇有進入清河城，隻在四處閒逛，熟悉金丹修為，然後返回紫薇山。
“金丹不算什麼，宗門裡高手如雲，我還得繼續潛修，直到不能被世間宗門威脅才行。”
更重要的是，係統的進度條才百分之二十，距離更換限定條件還有很長距離。
山中無歲月，
轉眼就是三十多年。
這天，醒過來的李渡聽到了一聲鳥叫，異常淒厲。
“老八，又是你乾的？”
老八閒不住，很少陪在他身邊一起修煉，很多時候會鑽入山林尋找獵物。
不過，他捕獲的獵物大都是獅子老虎，鳥類倒是很少。
汪汪汪……
李渡看去，一隻翅膀湛藍的鳥靠在屋簷上，氣息紊亂。
老八在簷下叫個不停，看到李渡發出嗚咽聲。
“想讓我救它？”
李渡順手將藍鳥攝來，雙眼放出靈光，將鳥的身體掃視一遍，一覽無餘。
“外傷，可能是猛禽所為，養一陣就行了。”
李渡給藍鳥渡了些靈力，順手養在窗台，準備繼續頓悟。
頓悟不能停，時間就是生命。
不過在此之前，李渡特意抽出半天逛遍紫薇山。
最後得知，三十年裡上山尋仙的人數過千，其中有三成因為地勢或者野獸留下屍體，其他人安全離去，再也冇來。
“哼，尋仙？老子也想成仙。”
李渡懶得再理會世俗，回木屋進入頓悟狀態。
三年後，他醒來發現藍鳥變成了一隻鵬鳥，親昵地啄他的手臂。
“是我眼拙了。原來是隻靈鳥。要不給你也取個名字？”
藍鳥嘰嘰喳喳地叫著，最後得了個九兒的名字。
原來想著取名老九，主要是輩分不能比老八高。
但是當李渡發現靈鳥是雌性後，便改成九兒。
“和老八玩去，我要繼續修煉。”
李渡不得不佩服自己，天下間少有他這樣刻苦的修士。
現在想起來，最開始的八十年世俗曆練，恰好豐富了他的人生。
否則，他絕不能像現在這般坐得住。
光陰荏苒，白駒過隙。
兩百年轉瞬即逝。
這天，李渡懸在天上，周身紫霧沸騰，有虛影透體而出。
“元神出竅，可神遊天地，這就是無數修士渴望的元神境？”
李渡心中古井無波，釋放元神俯瞰紫薇山，然後一路往下，並在不久後進入清河城。
可清晰看到李家府宅，又是落魄景象，與兩百年前的輝煌截然不同。
李渡隻是瞥了眼，而後繼續朝外延伸，看遍山川大地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，他在某座靈山外感受到恐怖力量，立馬把元神收回去。
“元神之上是合境，羽化，登仙。如果不修煉到登仙之境，我是肯定不敢出去的。”
他有點慫，但慫得心安理得。
當初要不是他在朝堂上處處忍讓，早被意氣風發的小皇帝砍了腦袋。
“就這樣吧，還得繼續潛修。”
不過在收回元神時，李渡看到山路上有個黑衣少年，三步九叩異常誠懇。
他的路線並非前往山腰廟宇，而是要上山頂。
“又是尋仙的？”
“他腦袋上的金光是什麼？係統，有解釋不？”
【那是天命玄光，代表天賦，金色意味著天命之主】
【這種玄光隻有元神以上修士能看到】
李渡詫異：“也即是說，這傢夥是傳說中的主角？”
隨後語氣略帶酸意：“我要是有這種天賦，三百年早登仙了。看著晦氣，走吧！”
李渡返回木屋，繼續頓悟修煉。
山林外，頭暈腦脹的陰浩雙膝被鮮血滲透，額頭烏青，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留下血痕在地上。
他咬著牙，抬眼望山頂紫霧繚繞，始終不放棄。
“這是我唯一的機會，如果不能成功，我寧願死在山上。”
但他太虛弱，整個白天都冇上山。
到了夜間，大雨傾盆，將他留在路上的血跡洗刷乾淨，似乎是在提前清洗他留在人間的痕跡。
終於在子時過後，陰浩登到了山頂。
“晚輩拜見紫薇前輩，請求傳授道法。隻要願意傳授，弟子赴湯蹈火，唯命是從。”
淒厲的聲音在山間迴盪，卻冇有任何迴應。
他隻能一遍又一遍重複，直到聲音沙啞，眼冒金星。
此後整整三個月，李渡處於深度頓悟狀態，陰浩四處尋找，天天呼喊，希望越來越微弱。
就在他準備赴死的最後一天，一隻藍鳥騎著大黑狗踩著樹枝飛來。
汪汪汪……
嘰嘰嘰……
陰浩大吃一驚，還以為是妖獸。
隨後他看到，藍鳥扇動翅膀，將大黑狗背上的石板扔出去，然後轉身飛走。
等大黑狗和藍鳥都離開後，陰浩纔敢靠近石板。
“玄陰修羅功？”
石板上寫著修煉功法，陰浩看了兩眼欣喜若狂，深深入迷其中。
不一會兒，他臉色殷紅，噴出一口鮮血。
在石板最後寫著一行字：此功法傷人傷己，違背天和，廢棄。
陰浩自動無視了最後一句話，對山林的方向跪下三叩首，然後抱著石板下山去了。
此後的二十多年，李渡始終處於深度頓悟狀態。
前來尋仙的人越來越多，攪得紫薇山不得安寧。
為了求得一些安寧，老八和九兒這兩個臥龍鳳雛，乾脆把李渡曾經寫的修煉功法散出去。
可問題是，這些功法大都是李渡在頓悟後順手記錄，大都是殘缺狀態。
可就是這些殘缺功法，不知道散出去多少，又引起了多少風雲變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