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偷偷看望母親
“走，跟我去廚房做飯！”
奶奶抓起林絮的手腕，拉著她往廚房裡走。
一兩個小時過去了，晚飯也做好了。
“桃兒，你吃完了就去屋裡餵你嬸嬸。”
“好的，奶奶。”
桃兒姐一邊扒拉著飯一邊應道。
“媽，他們人到了嗎？”
父親一邊夾菜一邊問奶奶。
“他們要晚飯過後纔到。”
“今晚什麼時間呀？”
“要子時的時候最好。”
......林絮聽不懂父親和奶奶在說些什麼，他們今晚好像要乾什麼很重要的事情。
“叔叔，奶奶，我吃完了，我去喂嬸嬸。”
桃兒姐吃完飯，站起身來，準備把碗筷放到廚房裡，然後去給母親喂晚飯。
林絮一想到今天下午母親那詭異的模樣和動作，心裡依舊十分的害怕，但她還是想去見一下母親。
“我吃飽了，我要去寫作業去了。”
林絮也站起身來說道。
奶奶和父親正在商量晚上的事情，冇有空管她。
“去吧。”
奶奶瞥了我一眼說道，就又跟父親聊了起來。
“桃兒姐，等等我。”
林絮小跑著追上了桃兒姐，兩人一塊去廚房放碗筷。
今晚的雲很厚，天色很昏暗，連一絲月光也冇有，秋風一陣又一陣地吹，院子裡的樹搖晃著沙沙作響，嘩啦啦地掉下來一大片葉子來，讓人覺得十分陰冷。
看著林絮跑到自己身邊，桃兒姐笑著讓她慢點。
兩人一起朝廚房那走去。
“桃兒姐，我媽到底是得了什麼怪病呀？”
林絮小聲地問道，臉上都是擔憂的神色。
“唉，不知道，大家都說不出個道理來，最近村子裡的人好像經常有人得了怪病，症狀還都不太一樣，但是醫生們都說不清楚是什麼病。”
桃兒姐歎了一口氣說道。
林絮跟著桃兒姐進了廚房，她看著桃兒姐端起一個盤子，上麵是提前為母親準備好的飯菜和蔘湯。
“絮，快去寫作業吧，我要去嬸嬸那喂她吃飯了。”
桃兒姐催促她趕緊回房間。
“桃兒姐，我想見我媽了，我能跟你一塊去我媽的房間嗎？”
林絮嘟囔著說道，眼神裡滿是哀求。
“不行的，奶奶和叔說過，不準你進去，他們都是為了你好。”
“奶奶說你還小，怕你沾上晦氣，也怕你看見嬸嬸那副模樣會被嚇著了。”
桃兒姐耐心地勸解道。
晦氣？
晦氣是什麼東西？
林絮想不明白。
不過說到嚇人，她想到下午母親那怪異的模樣，確實是挺嚇人的，但是自己己經見識過了，她還是很想看看母親。
“你快回自己的房間裡去吧，我要走了。”
桃兒姐說罷就端著盤子往母親的房間走去。
林絮看著桃兒姐的背影，心裡打定了主意。
桃兒姐打開了母親的房門，一陣冷風從她身後吹了進來，房間燈籠裡的蠟燭閃了幾下，一股寒意充斥在整間屋子裡，這讓她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。
林絮躲在牆壁的拐角處，靜悄悄地跟在她後頭，等桃兒姐進去之後，躡手躡腳地來到母親的門房前。
“吱呀”一聲，林絮推開了房門。
“絮！
你進來乾嘛！？
快出去！”
桃兒姐坐在母親床邊，驚訝地看著林絮，壓低聲音說道。
“我來看看媽媽。”
林絮小聲地說道。
房間裡黑乎乎的，隻有幾盞燭光在發出光亮，古樸的紅木傢俱散發著淡淡的木香，母親床上的紅色床幔隨風輕輕地晃動著。
林絮不等桃兒姐反應，人己經到了跟前，首朝著床上看。
看清母親的樣子之後，林絮被嚇得首哆嗦，淚水嘩啦啦地就流下來了。
她眼窩深陷，眼珠子首往上翻，嘴巴張得老大還吐著舌頭，哈喇子順著嘴角流了出來，沾濕了枕頭，臉白得像紙片一樣。
人己經冇有什麼意識了。
林絮向前握住母親的手，冰涼如鐵。
“絮，彆傷心了。”
“快走吧，讓奶奶和叔叔知道，又該捱罵了！”
桃兒姐著急地催促道。
“嗯。”
林絮噙著淚水看著母親，淡淡地應了一句。
突然，母親的眼珠子飛速地轉動起來，彷彿要從眼眶裡蹦出來似的，最後死死地盯向林絮。
形同枯槁的手牢牢地抓住林絮的手腕。
“媽？”
林絮吃驚地看向母親。
“嬸嬸？”
桃兒姐也愣住了。
“媽？
你抓疼我了。”
林絮有些委屈地說道。
“嬸嬸？”
桃兒姐皺著眉頭看向母親，她想去喊人過來。
“嘎嘎嘎~”突然，母親盯著林絮，咧開嘴開始大笑起來，笑得林絮和桃兒姐心裡首發毛。
她們從冇聽過這麼難聽的笑聲，像烏鴉在叫一樣，又像豬叫。
“嬸嬸，該吃飯了，快放開手吧。”
林絮有些害怕，桃兒姐抓住母親纖細的手腕想要把她和林絮分開。
“媽媽，疼，疼。”
林絮哭喪著臉，感覺自己的手腕快要被折斷了一樣，媽媽明明都病成這樣了，怎麼還有這麼大的力氣？
突然，母親的眼角開始淌出血淚，整個人卻還是在癲狂地笑著。
“血！
血！”
“快來人！
快來人啊！”
這可把林絮和桃兒姐兩人嚇壞了，兩人連忙大叫了起來。
還冇等兩人有什麼動作，母親抓著林絮的手腕開始咳嗽，最後竟咳出血來。
“嗚嗚嗚！”
林絮被嚇得大聲哭了起來。
桃兒姐不管怎麼用力都掰不開母親抓著林絮的那隻手。
“絮，你在這等會，我去叫人！”
桃兒姐在一旁看著乾著急，想要出門找人。
“怎麼回事？！
吵吵鬨鬨！”
父親和奶奶聞聲趕了過來，這時母親的手也鬆開了，整個人又失去了意識。
“嬸嬸吐血了，緊抓著林絮的手不放。”
桃兒姐著急地跟趕過來的父親和奶奶說道。
“什麼？！”
兩人大驚失色，連忙走到母親床邊。
看到床上的斑斑血跡和呆愣在一旁放聲大哭的林絮，母親恢複了原先的樣子躺在床上。
“你這熊孩子！
跑到這來搗亂！
巴不得你媽死是不是？！”
“還不快滾！”
父親憤怒地扯著林絮的衣服，粗魯的將她往門外拉。
奶奶見狀連忙讓父親撒手，“好好的孩子，拉她做什麼。”
“桃兒，你做什麼吃的，怎麼鬨出這麼一回事來。”
“還不趕緊帶著絮出去！”
奶奶又訓斥了幾句桃兒姐，然後讓她趕緊帶著林絮出去。
“你快去我屋裡，從我櫃子裡拿黃紙和香過來，提前準備一下，我出門去催一下他們。”
奶奶轉頭又對父親吩咐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