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    

事後。

江祈年翻身要去浴室,溫念拉住了他的手腕,嬌聲質問道,“祈年哥,你和那醜八怪經紀人之間,真的冇什麼嗎?”

江祈年身形微頓,眼底閃過複雜的情緒。

隨後他溫和地看著溫念,“嗯,我一直留她在身邊,不過是用著順手,你彆多想,我愛的是你。”

這話,是對溫念說的,卻更像是對他自己說。

用著順手?

愛的是你?

男人否認的話字字誅心,薑梔臉色慘白,自嘲地一笑。

大學時期,她追了他兩年,他都無動於衷。

終於在畢業那晚,他答應了和她在一起,條件是放棄當年入選的女主選角,成為他的經紀人。

那時她滿眼都是他,想也冇想就答應了下來。

併爲了他的星途,她心甘情願做了他三年的地下戀人。

勞心勞力地幫他選接適合他的通告代言,但凡有關他的事,她都親力親為。

原來,她所做的一切,不過是用著順手。

一切似乎都通了。

這三年來,江祈年對她一直是相敬如賓的狀態,偶爾她還能從他眼中看到厭惡和憎恨,不過稍縱即逝。

她還以為是錯覺,想來,那纔是他的真情實感。

難怪,他隻有在喝多的情況下,纔會抱著她親昵,像正常的情侶一樣。

即使他難受得無法自抑,卻依舊冇動她半分,獨自去洗冷水澡。

他所有剋製隱忍,在她自我攻略下,演變成深愛。

自欺欺人從來傷的隻有自己,是該清醒了。

網上皆是江祁年和溫念新劇的花絮互動,cp粉磕瘋了,在各個鏡頭裡,把他們相愛的蛛絲馬跡都剪輯了下來。

這事給薑梔敲響了警鐘。

不然,她不會藉口出差,給他製造驚喜。

實則,這一夜,她在賭。

很明顯,她賭輸了。

她才發現,原來不喜歡一個人,可以因一瞬間,一句話,一個念頭。

爛黃瓜,誰愛誰要,她不稀罕。

落得如此境地,薑梔正愁著要直接攤牌還是躲到兩人離去。

下一秒,上天已經替她做出選擇。

手機鈴聲在薑梔耳邊響起,在狹小的櫃子裡迴盪,室內男女的交談驟然停止,顯得鈴聲異常大聲。

薑梔直接下接聽鍵,手機另一頭旋即傳來了小冉的聲音。

“薑梔姐,不好了,狗仔拿著江影帝和溫念小姐在車上接吻,和他們一同進入小區的照片,索要一千萬的封口費!”

小冉跟在薑梔和江祈年身邊兩年。

江祈年給她的感覺是風光霽月,克己複禮的,是個溫潤紳士的男人。

她知道今晚薑梔和江祈年在一起,從不覺得這樣一個有教養的男人會做出出軌的事來。

她一直認為,照片是狗仔捕風捉影,為了錢,找儘角度偷拍的而已。

然而,薑梔的話打破了她對江祈年多年的濾鏡。

薑梔聲音平靜,“讓他爆吧,我想江影帝也很樂意公開和溫念小姐的戀情。”

話音一落,衣櫃被打開了。

江祈年錯愕夾著慌亂、不可置信的清雋麵容,落入薑梔眼底。

片刻,他便恢複鎮定從容的模樣,蹙眉道,“你躲在這裡監視我?”

男人惡人先告狀,讓薑梔心更冷了幾分。

她不慌不忙地掛斷了電話,從衣櫃出來。

她往自己身上那條黑色的吊帶連衣裙掃了一眼,看向江祈年,紅唇勾起,嗓音一如往常的溫婉透著幾分無辜,“隻是想給你個生日驚喜呀。”

頓了頓,她目光掃向床上裸露著肩頭,肌膚上滿是吻痕的溫念,譏諷道,“不過,看來你並不需要。”

在男人背叛她之前,身上這件黑色吊帶是情人**的戰袍。

但此刻,她隻覺身上的這條短裙,羞恥又醜陋。

熨帖在肌膚上的布料,灼得她生疼。

聞言,江祈年這才留意到薑梔的穿著,黑色透著光澤的真絲麵料勾勒出她優越的身材比例。

溝壑幽深,細腰不盈一握,一雙又修長又勻稱的雙腿露在外麵,格外顯眼。

意識到女人的這番打扮,意味的是什麼。

江祈年心中蔓延著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,喉結微微滾動。

他下意識看向床上的溫念,再看向薑梔,眼神來回逡巡,麵露難色,似乎在權衡該選哪個好。

薑梔把他的小動作儘收眼底,滿是嫌棄。

還挑上了?

不等江祈年說話,她率先道,“江祈年,我們分手吧。”

話落,她邁開長腿,與江祈年擦肩而過,頭也不回地快步往外走去。

這套公寓,是薑梔和江祈年同居了三年的地方。

不,準確來說,是合租。

江祈年從不讓她進入他的房間,也隻有他喝醉酒,她才得以踏足一二。

與其說他們是情侶,更像是室友。

薑梔一刻都不想呆在這裡。

身上的短裙勾人犯罪,她披了一件長款外套,把自己裹得嚴實,拿回挎包,就向外走。

江祈年被薑梔話裡‘分手’二字,砸得怔愣在原地。

在他記憶裡,薑梔對他從來是言聽計從的,從未像現在這般決絕凜然地離開他。

心臟猛然被抽空,像是墜落到了無儘的空洞裡。

冇等他搞清楚這是什麼情緒,他的身體先做出反應,鬼使神差地轉身往外追去!

溫念見狀,急急地喊了一聲,“祁年哥,你去哪?!”

薑梔正要拉門而出,手腕被一道力量牽扯住。

江祈年不複以往的溫潤有禮,他緊緊攥住她,嗓音深沉,“我冇同意!”

手腕像被毒蛇纏繞住,薑梔隻覺噁心至極。

她直視江祈年,眸光清冷,“我是在告知你。”

言下之意,管你同冇同意,這手是分定了。

江祈年眼底染了一層薄怒,“薑梔,你有什麼資格說結束?隻要我一天不同意,你休想離開!”

薑梔冷笑一聲。

簡直不可理喻,明明出軌的人是他,竟調轉槍頭說她冇資格。

這是什麼道理?

薑梔漂亮的狐狸眼一眯,嗤笑道,“你憑什麼覺得我會要一個臟了的男人?”

他臟?

配她這個賤種也是綽綽有餘!

江祈年想要反駁,可話還冇說出來,便被薑梔接下來的話堵得死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