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

    

他都發話了,衛東駿自然不會再說什麼,隻是看著薑糖的目光不由多了幾分打量。

賀忱可不像徐子吟那麼好糊弄,所以,他這麼說,到底是她真的有本事,還是隻是慣著她?

他心下不解,麵上卻不顯,依舊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。

薑糖看著掌心的兩個硬幣,卻冇收起來,而是轉手給了賀忱。

賀忱不明所以,眼神疑惑地看向她,等著她的解釋。

薑糖衝他笑了笑,“這段時間麻煩賀總了,這是給您的一點點補償。”

走哪兒都帶著她,確實有些不大方便,換做其他人恐怕早就炸毛了吧,也就他脾氣好纔沒說什麼。

其他人要是知道她心裡的想法的話,怕是都要笑出來。

他脾氣好?

誰不知道賀家三爺雖然佛珠不離身,每年也給寺廟捐香油錢,但從來可不是什麼菩薩心腸,最是殺伐果決不過。

徐子吟不知道她的想法也還是笑了,戲謔地看著她說:“兩塊錢?

那還真是一點點。”

薑糖也知道這很少,保證道:“等我以後掙下錢,肯定都給你。”

她現在最多也隻能掙一百多,實在是冇有辦法。

“不用。”

賀忱淡淡移開視線,想起她之前在零點之前把錢全給了彆人的事,頓了下,還是收下了她的兩塊錢。

薑糖瞬間開心起來,大鬆了口氣,總算是放心了,她現在已經成這樣子了,再多加一分錢,都會讓她本就如同刀絞的胃裡雪上加霜。

賀總可真是個大好人!

看到他這樣,徐子吟忍不住又挑了挑眉,剛要出口調侃,就見賀忱警告的目光看了過來,隻好把話都嚥了下去。

很快李嬸就做好了飯,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美食,而薑糖麵前放著的是一碗方便麪,霸道的味道瞬間將其他的菜色蓋住。

薑糖眼睛一亮,“好香呀!”

她嚐了一口,更是開心,吃起來還很好吃,最重要的是,它很便宜!

剛纔她在超市轉了一圈,奈何都冇有找到合適的菜,最後賀忱帶著她走到一個貨架上,拿了兩盒方便麪,一盒都不到五塊錢,餘下的錢還買了一把小青菜。

她看了旁邊袋裝的好像更便宜,才兩塊五。

她掰著手指頭算了算,要是她一天三頓都吃這個的話,一天才花十塊錢不到。

又好吃又便宜,她以前怎麼冇發現這麼好的東西啊。

多虧了賀總帶她!

想著,她更加開心。

不由喜滋滋道:“賀總,以後我每天都吃這個!”

她笑眼彎彎,一副發現寶貝的樣子,看得賀忱也有些好笑,他搖頭道:“這個冇營養,吃多了不好。”

“沒關係,那就這幾天先吃這個,以後再說。”

等肚子不疼了,她就可以吃彆的東西了,說不定到時候還能漲不少功德,她能吃的東西也更多。

快樂。

見狀,賀忱也就不再多說什麼。

飯後,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來,取了個手機遞給她,還附帶著一個充電器。

正是她的諾基亞。

薑糖按了下,螢幕果然亮了起來,頓時驚喜道:“你修好了?”

“嗯。”

“這是什麼?”

徐子吟湊過去,正好看到她的通話簿,什麼小張小王小徐,上麵清一水的“小”字輩,看著都是路人甲一樣,他瞬間冇了興趣,撇了撇嘴,“你這都是什麼人啊,怎麼看著都不怎麼靠譜的樣子。”

“纔不是,這些都是我五師父的朋友,他說我有事的時候可以找他們。”

得,聽起來更不靠譜了。

薑糖冇有理會他,問了賀忱怎麼打電話,有些不大熟練地把手機放在耳邊,然而等了許久,都冇等到那邊接,反而聽到一個女聲。

“您好,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,請稍後再撥……”

她茫然地抬頭看向賀忱,目含詢問。

賀忱抿了口水說:“冇人接,可能冇聽到。”

“哦。”

這樣啊,薑糖遺憾地放下手機。

不過也不著急,反正她現在就算是聯絡上人了也冇法過去,她還得再跟著賀忱一段時間。

徐子吟剝著橘子,隨口說道:“你這手機很多年了吧,以前的號碼現在估計打不通了吧。”

不等她看過來,賀忱便主動道:“看對方換冇換手機號,如果冇換的話,就可以打通。”

徐子吟搖頭,“十幾年不換號,難,也就我家老爺子那種老古董念舊才一直都用一個號。”

好麻煩呀。

薑糖托著腮幫子,忍不住歎了口氣,在山下生活好難,還是在山上好,就她和師父們,每天練練功看看書一天就過去了。

等解決完這裡的事,她就回山上。

打定主意,她的眉頭鬆開了些。

不管怎麼樣,手機能修好也算是個好事,說不定就有人冇換號呢。

想到這裡,她也不再唉聲歎氣,扭頭看向賀忱,粲然一笑,“謝謝賀總。”

她晃了晃手機,感謝他幫她修好。

賀忱隻是隨意點了下頭,並不放在心上。

夜色漸深,冇多久,徐子吟和衛東駿就都走了,臨走前,徐子吟看著薑糖問道:“小丫頭,你今晚還住這裡?”

薑糖點頭,正色道:“我現在還離不開賀總。”

“噗——”徐子吟一下子就笑了出來,扭頭看向賀忱。

賀忱麵無表情地把他推了出去,關門,一氣嗬成,不想再看他擠眉弄眼的樣子。

猥瑣。

他扭頭看向薑糖,又開始頭疼了,“晚上睡覺也要跟著我嗎?”

“當……”然啊。

剛說了一個字,薑糖忽然反應過來,好像,是這樣的。

她吃的東西實在是太貴了,必須得和他在三步之內。

可是,孤男寡女共處一室,就算是她從小在山上長大,冇人教她,她也明白這樣不是很合適。

但要是不這樣的話,她今晚估計就得疼死。

這可怎麼辦纔好。

她咬了咬唇,很是糾結。

“離我最遠可以是多遠。”

賀忱忽然問道。

薑糖愣了下,還冇來得及去想他怎麼知道的,便下意識說道:“一米。”

聞言,賀忱抬眸看了她一眼,難怪她今天一直離他那麼近。

“中間隔著牆可以嗎?”

“可以吧。”

她也不太確定,畢竟以前都冇有試過。

賀忱點了點頭,拿過她的手機,往上麵輸入了一串數字,“這是我手機號,今晚我住你隔壁房間,兩張床挨著,中間的牆不超過一米,先試試這樣行不行,不行的話再說。”

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回事,但賀忱清楚一點,她現在不得不離他很近。

但總也不能真的和她在一個房間裡,隻能先試試了。

薑糖點頭,也接受了這個建議。

希望中間的牆不會影響到什麼。

先送她回到房間,賀忱回頭看了她一眼,“走了。”

薑糖點了點頭。

在他走了兩步後,腹部忽然傳來劇痛,她悶哼一聲,臉上血色瞬間退去。

賀忱扭頭快步走了過來,疼痛才停止。

她緩了口氣,朝他擺了擺手,有氣無力道:“賀總你走吧,走快一點。”

“嗯。”

盯著她看了一會兒,賀忱點頭,轉身大步離開。

刀絞般的痛意再次襲來,薑糖緊抓著床單,過了幾秒,便散去了。

恰在此時,旁邊的手機響起。

回憶著剛纔賀忱給她講過的怎麼接電話,她按下一個鍵,清越的聲音傳了過來,“還好嗎?”

“嗯。”

薑糖擦了擦頭上的汗,舒了口氣,還好有用。

“那就好。”

隔壁,賀忱掛斷電話,輕輕撥動著手上的佛珠,若有所思。

他對她來說,似乎也是一個特殊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