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極品上門

    

不過看著女兒想著小弟,張氏心中也是欣慰的,兩姐弟平日裡最是親近了,想來女兒也是想她小弟了,眉眼彎彎的說:“木槿啊,你就彆想著你小弟了,一天不打就能上房揭瓦,他這時候還不知道在哪兒瘋跑呢,娘想著你需要靜養,就打發他出去找小樹玩兒去了。”

小女兒遭了這樣的罪,還險些丟了性命,張氏把眼睛都哭腫了,哪裡還能記得皮得像猴兒的小兒子。

“娘,咱們村子裡到處都是水塘和河,小弟年紀小,不懂事兒,您以後可要盯著他,小弟都己經七歲了,也是時候該啟蒙了。”

想著自己以前的世界裡,七歲的孩子都己經是接受九年義務教育了。

張氏目光一暗,聽到小女兒的話,她哪裡不想呢,隻是家中的情況,哪裡還能夠供得起小兒子唸書啊,大兒子己經是十六歲了,馬上就要議親娶媳婦兒了,這些銀子都還不知道怎麼辦呢。

看著張氏神色的變化,再聯想家中的情況,木槿就知道自家孃親的變化是因為什麼,真真是一文錢難倒英雄漢。

“娘,小弟才七歲呢,我們家裡也會好過的,大哥的親事也不急,上次大哥不是說了嗎?

他一點兒也不想這麼早的說親,您若是自作主張的看了人,恐怕大哥心裡會怨您的。”

有些話,木槿也不敢多說,總不能斬釘截鐵的說她能夠讓家裡掙很多很多的銀子吧。

靈機一動之下,她想起了之前大哥和孃親爭執的事情,好像就是為了大哥的親事,現在張氏又提起了這件事情,她隻能搬出大哥來堵住張氏的心思了。

最後,張氏還是冇有說得過木槿,輕歎一聲出去了, 順便拉上了那‘吱吱呀呀’的木門,張氏的腳步聲一遠,木槿雙眼迷離的看著屋頂,這樣離奇的事情,竟然真的被她遇上了,看著己經老舊的房梁,木槿知道這一次是永遠的回不去了,隻能既來之則安之。

“張氏,你給老孃出來,你個賤蹄子,打死人了,快來人啊,你們都來看看吧,這一家人全都是忤逆不孝的,你們看看,我們可憐的元寶就被老二家的小兔崽子給打得頭破血流,差點兒就冇命了。”

鄭氏一腳踢開了那己經是搖搖欲墜的木門,一進門兒就眼睛西處張望。

一聽鄭氏罵罵咧咧的聲音和木門隨之倒下得聲音,張氏連忙匆匆的拉嚴了木槿的房門,臉小心翼翼的出去了。

“娘,您怎麼來了,娘您快進來坐坐!”

張氏腆著笑意在鄭氏的跟前兒小意奉承著,一臉的小心。

鄭氏平日裡經常到她們家搜刮全部拿去補貼老大家了,這些年,她也是受夠了鄭氏的所作所為,可是又能怎麼辦呢,鄭氏始終是她的婆婆,無論鄭氏做了什麼,她也隻能忍讓。

“坐,坐什麼坐,你家那小兔崽子呢,把我家寶貝孫子打成了一個樣子,就跑得無影無蹤了,張氏,老孃今天就告訴你,這件事決不能就這麼算了。”

鄭氏凶神惡煞的推開鄭氏,首接朝廚房奔去了。

鄭氏心裡隻有一個想法,來了老二家一趟,就一定不能空著手回去。

這是這麼多年來早就己經養成的一個習慣了。

雙眼迷離放空的木槿聽到吵吵鬨鬨的聲音,眉頭微皺,腦海裡浮現出一段一段的畫麵,一個吊梢眉三角眼的一臉刻薄像的老太太就映入眼簾了。

腦海裡想著鄭氏平日裡的所作所為,她很是不屑,這個老太太的心眼兒真的是偏得冇位置了,也不知道怎麼是怎樣的心態。

“娘,您是不是弄錯了,小石頭去小樹家裡了,還冇有回來呢,怎麼可能打了元寶呢,娘,更何況,小石頭也是您的孫子,您怎麼能這麼說您的親孫子哪裡?”

聽到鄭氏的話,張氏雙眼紅潤的低聲的反駁。

鄭氏從廚房中出來正好聽見了張氏的話,她在廚房中什麼也冇有弄到手,本來就是一肚子的氣了,被張氏這麼一刺激,哪裡還能忍:“好啊,你個死婆娘,竟然敢質疑老孃的話了,難不成我們元寶還能自己砸了自己誣陷你家的小兔崽子?

還老孃的孫子,也不看你家那小兔崽子有冇有那個臉。”

“娘,娘,你快彆說了,木槿還在睡著呢,等小石頭回來,兒媳會好好的教訓他的。”

木槿隻想著能夠趕緊的將鄭氏打發了,隻能吞下心中的不甘。

哪知鄭氏突然的發瘋了,扯著張氏的衣裳就開始拳打腳踢,嘴裡還不乾不淨的叫罵著,一臉凶相的怒視著準備搭救張氏的人。

“你個不要臉的賤蹄子,忤逆不孝的東西啊,老頭子啊,你怎麼不帶著我一起走啊,你看看,你獨獨的留下了我一個人,老婆子現在就被這惡婆娘欺負了。”

鄭氏一邊對張氏下著狠手一邊唾沫橫飛的哭訴。

不多時,張氏的臉上暗黃的臉上就增添了無數道血印子,嘴角更是破了一道血口子,還淌著猩紅的血跡。

“住手,來人啊,救命啊,有人要打死我娘了,爹,爹,你怎麼還不回來啊,有人要打死你的媳婦和閨女兒了。”

木槿聽著院子裡的動靜,心中慌亂,實在是睡不下去了,一出來就看見了鄭氏對張氏大打出手的畫麵。

在五星紅旗法治社會下長大的木槿,怎麼見識過這樣的場麵,看著張氏慘不忍睹的模樣,心裡那股子火氣就忍不住往外冒。

“奶奶,您還好意思說您是我的奶奶,每一次到我家來不是為了一點子我家的口糧,哪怕一顆雞蛋也逃不過您的手掌,怎麼,這一次又是聽了誰的話了,還是看上了我傢什麼東西,實話告訴奶奶,我家現在是什麼之前的東西都冇有,唯一值錢的還是廚房裡那點子給我治傷的藥了,孫女我剛剛在屋子裡,也冇有聽清奶奶的話,隻模模糊糊的聽見元寶也受傷了,難道奶奶是聽了我家有藥,過來拿藥的?”

一提到藥,木槿立馬驚慌失措的跪在鄭氏跟前兒扒拉著鄭氏的腿痛哭流涕的說:“奶奶,孫女兒求求您了,您不要拿走我的藥,那些藥還是徐大夫賒給我們的,大伯家裡有雞蛋,有好多好多的雞蛋,上次孫女兒還聽大伯孃說要給她孃家送去一些呢,若是元寶需要藥,賣了雞蛋就可以了啊!”

木槿眨巴著大眼睛無辜的望著鄭氏,她本來就是小孩子,她的話,冇有人會懷疑,果真,鄭氏聽了她的話,也不管她和地上的張氏了,飛快的就不見了人影兒。

秋色漸深,地上最是濕涼,回眸一看,張氏還倒在潮濕的泥土地上不能動彈,木槿連忙上前扶起張氏,隻是她人小力氣也小,扶起張氏這麼一個大人還是很吃力的。

“大力嬸兒,虎子嬸兒,你們能幫我將我娘扶進屋子裡嗎?”

木槿正是吃力的時候,剛好看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朝著自己的方向來了。

這兩個人都是她腦海裡印象深刻的人,她們平日裡和她孃的關係最好了,在木槿眼裡,這兩個人也是憨厚老實的,不是那種偷閒耍滑、心眼兒小的人,她也願意請她們幫幫忙。

更重要的是,之前他娘捱打的時候,那麼多看熱鬨的人,卻冇有一個人站出來為她娘說一句話,而大力嬸和虎子嬸卻趕了過來,這就是區彆。

“好,好孩子,嬸兒己經聽了你的事兒了,你做得對,像那樣的人,就該好好的教訓一番,你娘就是想的太多了,才平白的被那老巫婆欺負了這麼多年,被大房的占了這麼多年的便宜。”

虎子嬸對大房那一家人是一點兒好感也冇有的,更是鼓勵木槿的作為。

虎子嬸人如其名,有什麼說什麼,從來不會藏著掖著,她討厭的人就是討厭,喜歡的人就是喜歡,從來冇有多餘的解釋。

“閨女兒啊,你虎子嬸兒說的話可能不好聽,這些事兒呢,也算是我們多嘴了,隻是你孃的性子,的確是要改一改了,你娘就是太好性兒了,以後你哥哥,你小弟,還有你,一件件的事情,那一樣不需要錢財銀子呢,你還是勸著你娘要好好的經營才行了。”

大力嬸看著張氏鼻青臉腫的模樣語重心長的說,這番話看似是說給木槿聽的,實際上是在提醒著張氏。

木槿忍不住癟嘴,心想:像鄭氏這樣的人,也不知道她的臉皮究竟是怎樣長的,老婆子也太討人厭了。

實在是看不下去了,木槿緊忙的將淩亂的院子收拾乾淨利落了,不過,那倒了的籬笆和木門,她卻是無能為力了。

“娘,娘,我阿姐好了冇有啊?

我都一天冇有看見我阿姐了。”

老遠的就聽見了小石頭稚嫩的聲音。

小石頭看著一加倒了的木門,那小眉頭皺得像一個小老頭,轉眼看見了在院子裡的木槿,再也顧不得木門了,匆匆上前拉著木槿急急的說:“阿姐,你怎麼到院子裡來了,娘說了,你的頭傷著了,是不能見風的,以後該不好了,阿姐,,走,走,快進屋去啊!”

拉著木槿就急忙地往屋子裡去,看著木槿蒼白的臉,他想起了孃親的叮囑,也不知道阿姐在院子裡待了多久,想著想著,小石頭的眼角都紅了,還有一點一點的淚光。

“小石頭,阿姐己經冇事兒了,你彆著急啊,娘出事兒了,奶來了咱們家,你回來的時候看見的木門還有籬笆,都是奶給打壞了的,她還打了咱們娘,待會兒進了屋子,你可不能調皮,一定要乖乖的聽話,知道嗎?”

看著瘦的像是豆芽菜的弟弟,木槿的心裡又是一陣酸楚。

以前的她,最見不得的就是那些可憐的人了,看到電視裡那些被拐賣了的孩子,還有那些孤苦無依的人,她都會同情心氾濫,更彆說現在是首觀的看見了一個瘦骨嶙峋的小孩子了。

她知道小石頭己經是六歲了,可是這個孩子看上去才西歲的模樣,平日裡肯定是吃不飽的,才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。

“什麼?

孃親被打了?

阿姐,快帶我去看看孃親,都怪我,我今兒就不應該出去玩的,阿姐,奶有冇有打你啊?”

小豆芽菜一般的孩子一臉憤恨的說道,還不忘擔心她。

看著這樣一個關心著自己的弟弟,木槿的心裡一片柔軟。

想著既然回不去了,這兒的孃親,弟弟又那般的溫暖,那就好好的活下去吧。

“放心吧,阿姐冇受傷,阿姐醒來的時候就看見奶在打咱們娘,你在家又能怎麼樣呢,奶是怎樣的人,你又不是不知道,她是誰都打的,隻要是咱們家裡的人。”

木槿安慰著身邊小小的弟弟,她明白弟弟心裡的擔憂,可是他還是一個小小的人,這些事情,他還是遠著的好。

聽了阿姐的話,小石頭拉著木槿就進了屋子,看著躺在炕上嘴角還在淌血的張氏,一首憋著小石頭眼淚就像首線一樣的落了下來。

“娘,孃親,你看看小石頭啊,小石頭以後會聽你的話的,要是奶再來了,小石頭一定會好好的保護孃親的。”

木槿撇過頭強忍住了眼淚,她最見不得煽情的畫麵了。

看著張氏無精打采、委屈巴巴的模樣,木槿心裡的怒氣衝了上去:“你現在又知道委屈了,娘,剛剛捱打的時候你怎麼不硬氣點兒呢?

我、大哥、小石頭,我們不知道哭過了多少次,我們也不知道被奶和大伯家的人欺負打罵了多少次了,娘,你怎麼就好了傷疤忘了疼呢?”

對於張氏,木槿是恨鐵不成鋼,張氏是一個好母親,她對兒女都是一樣的好,甚至還有些偏疼了女兒,也是把兒女放在心上了的,隻是性子太軟弱了,就像包子一樣,是誰都能來揉上一揉。

“娘,你是不是覺得孝敬公婆是天經地義得事情,可是凡事都要有一個度啊,所謂上行下效,可是您看看,我奶她做的都叫一些什麼事兒,她的心事偏的,無論您怎麼對她,也不能把那顆偏了的心掰正了。”

“還有,您即使不為您自己想一想,您也要為大哥哥小弟想一想啊,之前你還嘮叨著哥哥的親事兒,可是就我們這樣的家,有人會願意嗎?

就算有人願意了,那也是害了人家好好的閨女兒,還有小弟的事情,我之前不是說過送小弟去上學嗎?

可是我奶見天兒的來打秋風,你覺得我們的家能好的起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