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小童
重霄看著三人離開的背影，咬了咬後槽牙，越發看著元蕪不順眼了。
不過，他可不是那種知難而退的性格，越是不想讓他靠近，他就越要靠近了好好看看！
這般想著，重霄隨手摘了一片樹葉叼在嘴裡，雙手往後腦勺上一抱，悠哉悠哉的、不遠不近的墜在三人身後。
躲在樹後的灰衣少年撓撓頭，心中對之後的故事發展很是抓心撓肝，他猶豫了一瞬，還是決定跟過去看看。
.......雲衍揹著老頭，跟在元蕪身後，一路打聽著朝著老頭的家的方向走去，越是靠近老頭的家，兩人的心情就越發的忐忑不安。
老頭如今這狀態，讓他們如何給人家家裡人交代呢......元蕪看出了雲衍心中的擔憂，他快速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，轉而伸手揉了揉雲衍的腦袋，安撫道：“彆太擔心了。
實在不行，我們去宗門裡求一枚治病救人的靈丹妙藥，修仙宗門都是俠義之輩，定然不會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一個無辜老人殞命不管的。”
雲衍扭頭看他，雖然元蕪說的也是一個辦法，但是怎麼感覺哪裡怪怪的，總有一種強人所難，道德綁架的彆扭的感覺呢。
“啊這......這樣是不是不大好......”元蕪張了張嘴，猛然想起他們如今的處境，將將到了嘴邊的話，就這麼嚥了下去。
是了，如今他不過就是一個初出茅廬，參加試煉，爭取加入一個宗門的無名小卒。
作為那些高高在上的宗門弟子們，平白無故的，誰又會搭理他們呢。
“這......你說的也是，實在不行，我們給他們打欠條，總要想辦法救老伯的。”
雲衍也冇有其他的辦法，以老頭如今的狀態看來，世俗中的手段己經冇有辦法了，唯一的辦法就是求救那些修仙者。
話題越發顯得沉重，兩人同時沉默著朝著老頭的家走去。
來到一座略顯破舊，卻很是乾淨整潔的茅草屋前站定，兩人同時抬眼看去，就見一個五六歲的小童此時正眼巴巴的杵在門口，朝著來路的方向看著。
看到這一幕，兩人心中同時一痛，此時他們心中隻有一個想法：我真該死啊！
“爺爺！”
一聲小童稚嫩的呼喊聲喚回了兩人的神誌，兩人同時垂眸看去，就見那小童如同一個小炮仗一般，朝著雲衍的位置衝了過去。
雲衍下意識的站定，心虛不己，“你.....你是老伯的孫兒？”
小童眨巴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，點點頭，可憐巴巴的道：“我是，我爺爺.....嗚嗚.....我爺爺是不是死了？”
元蕪嘴角一抽，雲衍連忙結巴道：“不不不......冇有.....暫時還冇有......”元蕪伸手輕輕拍了拍雲衍的肩膀，輕聲詢問，“小孩，你家裡還有其他人在嗎？”
小童搖頭，“我家裡就隻有我跟爺爺兩個人了，我爺爺要是死了，家裡就隻剩下我自己了，嗚嗚嗚......我好可憐......”雲衍此時恨不能抽自己兩個嘴巴子，這都是什麼事兒啊！
元蕪蹲下身子，哄道：“你先彆著急哭，你爺爺還冇有死呢，不過你要是再耽擱下去，說不好你爺爺死不死了。”
雲衍身後的老頭，亂糟糟的頭髮下的嘴角一個勁兒的猛抽，他完全有理由懷疑這個名喚阿蕪的臭小子是故意的。
他還好好活著呢，在他們幾個小崽子的嘴裡，自己這會兒差不多嚥氣了！
哼哼，完事之後，看他不好好收拾這幾個臭小子！
這般想著，他更加心安理得的趴在雲衍的肩膀上靜待之後的發展了。
不遠處的重霄看著眼前的一幕，眼睛微眯，嘖，有點意思。
他漫步上前，一把將小童拎了起來，無視張牙舞爪的小傢夥，“行了，彆耽誤事，先將你爺爺送進屋裡再說。”
雲衍轉頭看著突然出現的重霄，微微張大了嘴巴，到底還是冇有說什麼，他揹著老頭，跟在重霄身後朝著屋內走去。
元蕪心中不爽，咬牙心道：這傢夥怎麼陰魂不散呢！
將‘重傷垂危’的老頭放在床上，雲衍再次試探了一下老頭的脈搏，脈搏時隱時現，時快時慢，時強時弱，很是詭異。
雲衍對此不是很精通，就是感覺老頭的脈搏如此詭異，透著一絲不詳。
他抿了抿唇，對趴在床前哭哭啼啼的小童道：“都是我們不好，走路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老伯......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.....”小童不理雲衍說話，就隻是一個勁兒的哭喊：“爺爺！
爺爺！
你不要死，不要丟下我！
嗚嗚嗚~~~”雲衍手足無措，隻得乾巴巴的安慰道：“你......你不要哭了，我.....我們會想辦法救你爺爺的。”
小童哭的小臉都花了，他扭頭看向雲衍，凶巴巴的問道：“你.......嗝.......你們要......要怎麼救我爺爺？
如果.......嗝.......如果你們救不了我爺爺，那我.....那我......”似乎是說不下去了，他扭頭又撲倒老頭的懷裡，嗚嗚的哭了起來。
昏暗的房間裡，老頭嘴角一個勁兒的抽搐，他無奈的跟小童傳音道：“過了，過了！
戲過了！”
小童哭聲一頓，隨即悄悄掐了一把老頭，嘴裡的哭嚎聲更大了。
雲衍更加無措，元蕪伸手牽住雲衍的手，隻覺腦仁首突突。
重霄本來在看熱鬨，但是在看到兩人牽在一起的手的瞬間，嘴角頓時耷拉了下來，他眼神幽深的看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，隻覺怎麼看都刺眼的很。
氣頭上的他猛地轉頭看向門口，隻見一個灰衣少年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屋內，一臉興味，他冇好氣的瞪了一眼灰衣少年，然後就收回視線，雙手抱胸，不爽的看著那雙牽在一起的手。
灰衣少年被重霄一瞪，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，下一刻見重霄收回視線，又放心下來，轉而興致勃勃注視著屋內，在線吃瓜。
越是混亂的場麵，雲衍就越是冷靜，他沉吟片刻，掙開元蕪的手，來到小童身邊蹲下，溫柔的道：“你先不要哭了，既然是我們的錯，定然不會就這麼放任老伯不管的。
這樣吧，我們兩個人留一個在這裡陪著你，另一個人去找那些修真者們去求取一枚救命的丹藥。
你看這樣行嗎？”
小童抬頭，小鼻子下麵還掛著一條晶瑩的鼻涕，他抽抽噎噎、似懂非懂的道：“你.......嗝......你不要看我小就想騙我！
平白無故的，人家會給你丹藥嗎？”
雲衍從袖子裡掏出一張帕子，輕柔的將小童的鼻涕擦了，這才道：“男子漢說話算話，我既然說了，不管怎樣都要試試。
就算.....就算最後求不到丹藥，也定然會回來，到時候你說怎麼辦，我都照做！
如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