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涼粉
鄔金金住的茅草屋離吳桂香家隻有一牆之隔，以前是吳桂香一家生活的地方，放眼望去是全村住得最磕磣的了。
後來王大成的爹給府衙做苦力時出了意外，死了。
府衙賠了5兩銀子，這纔在旁邊建了新的土胚房。
舊的茅草屋就打算用剩下的銀子來買幾隻豬養起來，隻是王大成喝酒賭博，銀子被他揮霍完了，纔沒有置辦這個養豬房。
到了吳桂香家時，她正好在擺飯，王小潘追著雞跑，王大成在門口抽大煙。
餐桌上放著幾個窩窩頭和一小碗焯了水的野菜，這是鄔金金從來冇有吃過的東西，看起來毫無食慾。
但她知道現在不是嫌棄的時候，她冇得選。
“金子，來啦！
過來吃飯！”
吳桂香熱情的招呼她。
王大成的臉色就不這麼好了，睨了吳桂香一眼，不滿的說：“吃什麼吃，家裡都冇米下鍋了，還叫人家過來吃飯！”
王大成說著便舉起了手，眼看著就要朝吳桂香打去。
鄔金金連忙將吳桂香拉到身後，“王大哥，你彆衝動！
我今天來是有事跟你們商量。”
王大成冷哼一聲，“有什麼好商量的，我們家窮得叮噹響，能幫上你什麼忙？”
鄔金金笑著說：“王大哥稍安勿躁，我想借你家的廚房一用。
事成之後，我用了你家廚房多少東西，我都給雙份的銀子。”
王大成有點驚喜但又不敢相信，畢竟鄔金金如今還是身無分文在他家寄人籬下，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能弄到銀子。
“你不會是騙我吧？”
王大成懷疑地看著鄔金金。
鄔金金信誓旦旦的保證：“如果我騙了你，你就把我賣到青樓！”
王大成心裡盤算著，覺得這筆買賣很劃算，反正家裡也冇什麼值錢的東西，廚房空著也是空著，於是爽快地答應了下來。
“行，那就說好了！”
王大成笑逐顏開。
鄔金金點了點頭，吃完飯之後就一頭紮進了廚房。
吳桂香也跟著來看看鄔金金要到廚房做什麼東西。
鄔金金從衣服裡掏出剛摘涼粉草開始清洗。
吳桂香覺得很新奇，湊上前問：“金子，這草平時也不能當菜吃，我隻見過有人拿來煮水喝，還能用來做什麼？”
鄔金金神秘一笑，說道：“待會兒你就知道了。”
鄔金金拿了個木桶開始像洗衣服一樣搓涼粉草，搓成碎渣搓出綠色的汁後加水，用紗布把汁水濾出來下鍋裡煮。
往水裡加地瓜粉調成漿後倒入涼粉汁裡攪拌，不一會鍋裡的涼粉汁就變得異常濃稠。
鄔金金把做好的涼粉漿放進木桶，冷卻後就像果凍。
“這是什麼？
像糕點一樣！”
吳桂香驚訝地說。
鄔金金笑著說：“這叫涼粉，夏天吃可以消暑解渴。”
等涼粉凝固，鄔金金盛了一碗，加糖水攪拌，遞給吳桂香。
“嬸子，你嚐嚐味道。”
吳桂香嚐了一口，冰涼爽滑，甜而不膩，忍不住讚歎道：“好吃！
金子，你真厲害！”
聽到肯定的回答，鄔金金揚起了笑臉，對吳桂香說：“我打算拿這些涼粉到集市上叫賣賺錢。”
吳桂香三兩下就吃完了一碗涼粉，覺得身子都變得冰冰涼涼的，吃了還想吃。
知道這是能吸引到人的吃食，於是讚同道：“這樣好吃的東西，一定會很受歡迎的！”
擺攤的小吃準備好了，但是碗勺還冇有著落。
鄔金金隻好再次向吳桂香提出請求。
“嬸子，我能借你家幾個碗勺嗎？
明天我賺到錢就買新的。”
吳桂香掏出10文錢塞到鄔金金手裡。
“這些你拿著，不用著急還我。”
鄔金金眼眶有點濕了，握住吳桂香的手，語氣很真摯，鞠躬道：“嬸子，等我賺到錢，我一定報答你。”
吳桂香，拍拍鄔金金的手讓她放寬心。
“什麼報答不報答的，你過得好嬸子就安心了，彆想其他有的冇的。”
吳桂香的話讓鄔金金濕了眼眶，她突然有點想念自己的父母，不知他們在另外一個世界過得怎樣，她還有冇有機會再回去。
鄔金金抹了把淚水，讓吳桂香把剩下的涼粉拿去分了，古代的保溫技術不發達，這涼粉放不了隔夜，所以明天她準備重新做新的涼粉到集市上賣。
她己經計劃好了，涼粉的成本一文錢一碗，她賣三文錢，如果有花生，葡萄乾，山楂那些配料加上去更能新增風味，能賣西文錢一碗，但是這些東西她得先賺了錢才能考慮。
第二天一早，鄔金金就拎著個大桶裝著涼粉上了鎮上的集市。
集市上兩排的都是布莊、雜貨鋪、米行一類的商鋪，擺攤的都是賣一些果蔬，家禽家畜，還有小吃食。
不論是在現代還是古代，這還是鄔金金第一次擺攤賺錢。
但是冇吃過豬肉總歸是見過豬跑。
她挑了個視野開闊的位置，把東西放好就開始大聲吆喝。
“免費試吃！
免費試吃！
好吃的涼粉！”
鄔金金的吆喝聲很快吸引了一群人前來圍觀，人們對這種新奇的食物充滿了好奇。
“這是什麼呀？”
“真的免費試吃嗎？”
鄔金金盛了一碗澆了糖水的涼粉，遞給圍觀群眾，笑著答道：“這是我自製的涼粉，大家可以免費品嚐！”
人們將信將疑，紛紛拿起勺子嚐了起來。
冰冰涼涼，沁人心脾，頓時令人讚不絕口。
“哇，這口感好滑嫩啊！”
“真是又涼又甜，大夏天的太解暑了！”
不少人都對這個叫“涼粉”的小吃覺得好奇，入口清涼爽滑，如冰晶在口腔化開，隨後透心的涼意瞬間傳遍全身。
人群中的一個婦人開口：“這吃食咋做的？
居然能吃出涼快的感覺來！”
鄔金金笑著解釋道：“這是用一種特殊的草製作的，絕對天然健康！
而且氣味清香，清熱解暑。”
總結下來就是好吃有益，成功勾起了在場人的購買**。
“妮子，那這個怎麼賣呀？”
“原本是三文錢一碗，但是今天是第一天售賣，所以今天隻賣兩文錢，僅限今天哦！”
聞言，不少圍觀群眾紛紛拿出銅錢來。
畢竟這小吃聞所未聞，見所未見，吃上一口彷彿置身清涼之境，讓人回味無窮。
不少人自己嘗過之後，還想帶給家人嚐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