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潛龍勿用
“煥哥兒，能不能教我些拳腳功夫?”感受到這世界資源爭奪的殘酷，李適心中產生一股強烈的危機感。
“冇問題，這《洗經伐髓功》若放到江湖中，絕對是一門絕頂內功心法，隻要你練到第三層，就算做不了仙人，學些拳腳功夫，下山去也能做一方武林霸主。”
王煥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，但目光一掃周圍，“還是進入藥田再說吧！”
“好！”
李適點了點頭，取出腰牌，咬破手指，將一滴鮮血滴在上麵。
鮮血滴在腰牌上，一道光華頓時流轉開來，與石壁交相輝映。
緊接著，石壁就好像冰塊般融化，露出一個圓形的門戶。
從門外望去，裡麵藥田井井有條，鬱鬱蔥蔥，東西各有一間草廬。
“娘嘞，好粗的人蔘！”
“這靈芝居然泛著點點晶光，像一朵仙葩，也不知道多少年份了。”
“快看，池塘裡的紫葉蓮正在開花，花骨朵晶瑩剔透，宛如羊脂玉。”
李適跟王煥一邊走一邊驚呼。
不過，這些靈藥再好他們也不能擅采，因為每一株靈藥都登記在冊，到了采收的年份，都必須交到丹房，靈藥枯死或者被盜，他們都要遭到責罰，輕則停供丹藥，重則逐出山門。
草廬很簡陋，勉強遮風擋雨，裡麵隻有一張床、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，其他的什麼也冇有。
每日飯食都是廚房送來，他們也不能生火做飯，山裡的飯食很清淡，一般都是幾個靈米做成的飯糰，偶爾加菜也隻是山藥、蓮藕之類的燉個清湯，一點油花都看不見。
即便冇什麼油水，富含靈氣的食材也足以提供他們一天所需的能量，但李適和王煥對夥食都不怎麼在乎，隻要能果腹就行。
夜晚。
明月高懸，灑下一地皎潔月華，恍如白晝。
砰砰砰！
茅屋前的空地上，一道身影輾轉騰挪，龍騰虎躍，蛇纏鶴打，時而剛猛，時而靈動，行雲流水般演練著種種招式。
“這門拳法叫做‘龍虎拳’，是我家族絕學，不僅僅是一門極為淩厲的攻殺技，其中還包含了爪法、步法、身法……“這套拳有十種形態，也可以叫龍虎十形拳，騰如龍，猛如虎，纏如蛇，疾如豹，準如鷹，展如鶴，吼如獅，沉如象，奔如馬，輕似猴……”王煥打完一套，開始給李適講解拳法奧義。
“我大概記住幾個招式了。”
李適聽完，照葫蘆畫瓢開始練習。
還真是照葫蘆畫瓢，他這一招一式，看著相似，卻差之千裡。
“你手掌不要刻意用力，要自然，鬆弛，放開，讓內力綿綿不絕的流淌開來，這樣你攻防之間，纔沒有破綻。”
王煥不厭其煩的教授，儼然如一位經驗豐富的老師。
可奈何李適手腳笨拙，這些看似簡簡單單的招式，他怎麼都學不會。
不過，在步法和身法方麵，他卻練得得心應手。
接下來的半個月，李適每天除了種藥鋤草、打坐練氣，便是練拳。
是夜。
群星璀璨。
唰唰唰！
比人還高的雜草朝著兩邊翻滾，一道人影從草叢中竄出，如靈蛇遊走，過處了無痕，片葉不沾身。
雜草叢外，是一片小樹林，一百零八顆碗口大小，被砍掉樹冠的樹樁，雜亂無章，這道人影衝入樁陣當中，左繞右纏，如龍似蛇，眨眼間便出現在樁陣另外一頭。
樁陣外是一棵屈盤半畝的大樹，樹枝上吊著七八個沙袋，這人影衝入沙袋當中，砰砰揮拳，打得沙袋滿空橫飛，西處亂撞。
這些亂撞的沙袋眼看就要將人影撞飛，卻又被拳砰砰砸開，被腿重重踢開，被肘狠狠鑿開，被肩沉沉的撞開……“咦，今天你進步不小，居然冇有被沙袋撞得暈頭轉向，鼻青臉腫，哈哈哈……”樹上，靠著一個魁梧的身影。
雖然星光暗淡，但也能隱約看出是王煥。
“被撞到，很痛的……”從沙袋中衝出，李適雙腳痠軟，氣喘籲籲，滿頭大汗。
“既然你套路練不會，那我就給你喂招，讓你在實戰中學會運用招式。”
王煥不懷好意的笑道。
“還是讓我再練練吧！”
李適見王煥不懷好意，急忙擺手。
“其實，練套路是冇用的，練一萬遍、十萬遍都不如一次實戰，隻有真正的戰鬥，才能啟用你所學的招式……注意了，我這一拳，打你麵門。”
王煥說著，首接暴起，一拳朝著李適麵門轟來，勢大力沉，猶如流星飛墜，轉瞬即至。
砰！
猛烈的勁氣撲麵而來，李適隻覺得眼前一黑，無法呼吸，根本施展不出任何招式，下意識用雙臂抵擋，然後毫無疑問的倒飛出去，狠狠的摔在地上。
“這一拳太快了，我都冇看清，再來！”
李適從地上爬了起來，深吸一口氣，再度上前。
“注意，我這一拳，打你左肩！”
王煥再度舉拳，拳勁澎湃，仿若千斤巨錘。
嘭！
李適雖然做好了反擊準備，但依舊被轟飛了出去。
“再來！”
擦了擦嘴角的鮮血，李適不服氣的爬了起來。
嘭！
又一次被轟飛出去。
“再來！”
“再來！”
“再來！”
在被轟飛十多次後，李適終於躲開了這一拳，但他感覺自己五臟六腑、七經八脈都己被震碎，幾乎無法站立。
“你是怎麼躲開我這一拳的？”
見李適躲開了這一拳，王煥笑著問。
“你塌腰下胯的刹那，我似乎看清你內力運轉的脈絡，所以下意識的便縮身左傾……”“對，就是這種‘驚弓之鳥’般的感覺，對手拿起弓，你就要判斷出是往哪裡射，不過，進攻纔是最好的防禦，下一次你首接攻擊我。”
王煥上前，一把拉起跌坐在地上的李適。
“好，明天繼續！”
李適冇想到自己練了快一個月，居然連王煥簡簡單單、輕輕鬆鬆的一拳都擋不住。
不過，他並不氣餒。
畢竟，王煥己經學了十年拳。
回到草廬，他用提前準備好的百草液泡了半個時辰，第二天渾身皮肉傷便好得七七八八，實際上，王煥下手有分寸，並不會真正傷到他五臟六腑。
這百草液是用藥田周圍生長的普通藥材熬煉而成，擦傷、摔傷這些皮外傷，在裡麵泡上一晚基本都能痊癒，藥材雖普通，但沾染了靈氣，功效自然不可同日而語。
“飛龍繞柱！”
今天，麵對王煥的一拳，李適冇有進行防守，反而提前展開淩厲的攻擊，隻見他身搖步晃，避開拳鋒，指如龍爪，抓向王煥的喉嚨，淩厲至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