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

    

從來冇有人敢這樣冷眼無視他。

明夏……她好得很!!

脾氣漸長。

還冇入房間,就這般甩臉子,收了當姨娘還不知道要怎樣。

那日,或許是他昏了頭才南下尋找她,為了個通房還編造出流寇的事老欺瞞自小養大的祖母。

‘噹啷’一聲,筷子砸在碗碟上,更是敲擊在長風心上。

“世子爺,此事姑娘不無錯處,可您突然把明夏晾在院裡,也實在不……該。”

“明夏前幾日,高熱,險些冇了,還是綠綺姑娘,這才撿回了一條命。”

長風猛咽口水,迎著那雙淬了寒冰的眸子顫顫巍巍的,愣是把話說完。

“何時的事?怎麼不早點說?”

謝長宴赫然站起身,眸子平添三分迫切。

“就前幾日,院中的管事以為明夏失了寵,連個大夫都不讓請,院裡丫鬟更是冷言冷語,說是不日世子把姑娘發賣了,綠綺半夜到我房中……這才……,你有令,不讓奴才彙報明夏的事,奴才鬥膽。”

那日,世子恰巧不在府中。

知道是主子和明夏姑娘間的口角,他隻好小心翼翼上前:“主子,明夏姑娘跟邊疆的那位完全不一樣。”

長風欲言又止。

他知道主子的心結,但是明夏姑娘到底是無辜的。

“嗯。”

“不許單叫她的名字。”

謝長宴丟下一桌未動的飯菜,朝著院中偏房而去。

長風哎哎了兩聲,詫異睜著眼,隨即釋然。

世子心中還是在意明夏姑孃的,不然也不會這樣心急,旁的就是謝府的幾個表妹,主子是看都不看一眼。

“上次我讓你準備的東西都妥了?”

長風一愣,木木點頭。

要不是二人冷戰,他險些都把這事給忘了。

去了趟主屋,溫棠的地位比從前高出許多,幾乎所有下人都捧著她,許是料定她一個通房真能當姨娘。

她也不反駁。

能閒著,誰願意去乾粗活。

六月天,正是悶熱的時候,出門不過一會子她身上彷彿泡在水裡,渾身上下被浸濕。

才解下上衣,身後傳來一陣溫熱,嚇得她大叫。

守在門外的長風嘴角一抽,爺什麼時候學的紈絝那般,強闖姑孃家的閨房。

最為要命的是,他還得守著門兒。

“噓,莫怕,是我。”

謝長宴圈住身前嬌小的一團,隻覺得那幽香更甚,下巴抵著女子順滑的頭髮,不知名的情愫的眼底湧動。

溫棠呼吸一窒,後背不自覺繃緊,僵在原地不敢動彈。

她當然知道是謝長宴,整個侯府再冇人會這樣堂而皇之的闖入到她的房內,饒是囂張的安管事也不會這樣大膽。

就是知道是那人,反而讓她更加……害怕。

像是察覺到懷中嬌嬌的牴觸,謝長宴染上**的眸子恢複了幾分清冷,晦暗不明。

他本來也冇打算對她做什麼,隻是冇想到進門不巧瞧見這樣的美景。

身上隻穿著件藕色的肚兜,繡著朵淺色的蘭花,腰肢柔軟纖細、盈盈一握,半遮半掩,窈窕的身段引人遐想。

他的夏夏,甚美!!

“世子爺,容奴婢稍作整理,現在實在是不能見人。”

溫棠儘量緩和語氣,牽製住撫在身上的大手,目光觸及那雙佈滿**的眼,陡然一驚,鬢邊的汗更多了。

“世子,還請您先出去,下人房汙濁,恐汙了世子的眼,明夏稍後再來伺候。”

溫棠見人無動於衷,又重複了一遍,臉上的那抹紅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。

“爺就在這等著。”

謝長宴坐在小小的木床上,把玩著掉落在床上的銀釵子,看向溫棠的眼神清冷,似方纔的慾念隻是她的錯覺。

溫棠也不氣惱,大大方方在人前換了衣裳。

她冇注意到,轉身的瞬間,那人不摻雜感情的眼眸多了幾分顏色。

換好了衣裳,一個天旋地轉,被謝長宴攔在懷中殷紅的唇進而被堵上,好半晌,胸前一涼,高地被占領,眼角餘光清晰瞥見繫好的衣領鬆鬆垮垮貼在嬌軀上,驀然她睜大了眼。

二人雖有親昵,但她還是頭一次見謝長宴失了分寸。

…………

僅一牆之隔的長風聽著裡麵含著‘嬌嬌’、‘心肝肉’,心間不自覺顫了又顫,主子對明夏姑娘是真上心了。

還做出這般孟浪之舉。

這兩日的差事終是妥了,若是主子上頭不好,他這個貼身侍衛難免砸了飯碗,亦或是殃及小命。

“溫棠姐姐!”

這可是她好不容易從廚房撈來的豌豆酥,二人聊到夜半,說好明日一道吃茶點。

想起溫棠泡的牛乳茶,綠綺舔了舔唇。

她還是頭一遭吃到那樣的美食,往日能搶到一碗殘羹就很好。

姑娘捧著手絹大大咧咧朝偏房的方向去,動作幅度雖大,手中的糕點一點未碎。

屋裡。

二人自是將屋外麵的動靜聽得清楚,長風先是阻攔,綠綺不依不饒要闖進去。

“起開。”

如今這副衣衫不整的模樣,怎麼能被人看了去?

謝長宴緊緊摟著嬌嬌兒,半份矜貴清冷謫仙的樣都冇有,溫棠想不透隻是空著半月,素來嚴謹的世子居然變得纏人,方纔拉著她說了好些軟話。

無一例外對前陣子冷落的道歉。

還是溫棠勸了好些好話,謝長宴才欣欣然起身。

綠綺瞧見倆人從屋裡出來,一雙眼睛都快瞪凸了,她不是什麼不經人事的小姑娘,也知道明夏姐姐是世子的貼身丫鬟,往後是要當姨孃的。

長風瞅見自家主子眉梢帶著春意,便知道倆人好了。

“你們自行。”

留下一句話,謝長宴意味深長看了溫棠一眼。

直到走到院前,一眾仆役皆是驚愕的盯著他看,謝長宴不明所以,對著最近的安管事冷聲道:“都看著我作甚?”

安福指了指唇邊的那抹殷紅,那分明是女子的口脂。

上回,他把明夏姑娘得罪狠了,扣著人不讓請郎中,不知道還有冇有彌補的機會。

謝長宴輕輕摩挲著唇角,修長的指腹上留下抹嫣紅。

他的夏夏不曾用胭脂……

他的小女娘,就像個易碎的嬌娃娃。

“你是西泠閣的管事?來侯府幾十年,區區一個院裡的管事屈才了。”

安福點頭哈腰上前,蒼老的麵容上露出討好的笑:“世子說的哪裡話,為主子做事都是應該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