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
    

“沈辭,你老婆在我手裡,準備好五億,轉入我的賬戶裡,否則,二十四小時後,等著給你老婆收屍吧!”

一道蠻橫的男聲傳入耳中,沈辭不適地劍眉微蹙。

他不知道對方是誰,但對方用桑知語號碼打的電話。

想到最近自己和桑知語冷戰,桑知語使用各種手段在他這刷存在感,為求的就是他搭理她。

這通電話之所以接聽,還是他手滑、不慎按到接聽鍵。

“告訴桑知語,無論她是死是活,我都不想理她,少玩這種無聊把戲。”

冷酷地說完,沈辭秒掛電話,繼續工作。

這時,在郊外的一座暗無天日的倉庫裡。

麵容扭曲的陳鼎惡狠狠地瞪著,手腳被綁、失去行動自由的桑知語。

手機開了擴音,桑知語自然聽得到沈辭說了什麼。

她心底升起悲涼,眼底先前的祈禱變成可笑。

被陳鼎綁架,陳鼎想通過她來向沈辭索要錢財,她又驚又怕地祈禱沈辭第一時間來救自己。不曾想,在她的生死關頭,沈辭根本不在意她的生命安危,以為她是自導自演。

未能勒索成功,陳鼎生氣地將手機砸角落裡。

大門忽地被人打開,他側目望過去。

兩個男人扛著一個人形狀的蛇皮袋進來。

桑知語目光也被吸引。

陳鼎是還綁架了其他人嗎?

“老大,我們把人弄過來了!”兩個男人興奮地走向陳鼎。

“乾得漂亮!”小弟辦事得力,陳鼎十分滿意地點點頭。

幸虧做了兩手準備,不然,白白浪費時間。

陳鼎指揮小弟,將袋子裡的人放出來。

當袋子裡的人完整地展現在自己麵前,桑知語眼睛不由睜大些。

應雨竹!

那個化成灰她都認得的女人。

不可否認,麵對應雨竹時,桑知語是有危機感的。

因為在A市的上流圈子中,無人不知應雨竹是沈辭的白月光。

兩人青梅竹馬,小小年紀就定下婚約,若非沈辭在沈家殘酷的繼承人選拔中一時落敗,應雨竹父母強行解除婚約,把應雨竹送出國了,沈太太的位置輪不到她坐。

如今應雨竹出現在這裡,她控製不住地想,應雨竹什麼時候回國的,是否和沈辭有過接觸,沈辭一陣子不理不睬她,跟應雨竹有關嗎?

好不容易重見天日,應雨竹正要掙紮之際,發現桑知語也在,恐慌頓時化作輕蔑不屑。

下一刻,陳鼎從應雨竹的挎包裡翻出手機。

強迫應雨竹指紋解鎖,他在通訊錄找到沈辭的號碼。

看通話記錄,兩人有來有往地頻繁互打電話。

果然是名不虛傳的白月光。

陳鼎得意地笑出聲。

得虧他聰明,冇有押寶桑知語一個人。

按下撥號鍵,電話一接通,陳鼎撕下封住應雨竹嘴巴的膠布,示意她說話。

應雨竹早已清楚自己是被綁架,但冇料到綁匪不是打電話給她父母進行敲詐勒索,反倒是打給沈辭。

“沈辭哥哥,我被綁架了,救救我!”

剛掛完電話,手機又響了,沈辭下意識地覺得又是桑知語打來的,慣性地想摁斷,指尖放在拒絕鍵上纔看清不是桑知語來電,是應雨竹來電。

應雨竹張嘴便是求救,他不禁蹙眉:“發生了什麼事?”

陳鼎吸取上次經驗,自己先不說話,而是用力地打了應雨竹一耳光。

響亮的耳光聲,沈辭自是聽到。

手中瀏覽到一半的檔案立即放下,他注意力高度集中到通話:“打你的人是綁匪?讓他說話!”

“沈辭,沈大總裁,不要驚訝,又是我!”陳鼎捏住應雨竹的下巴,“你老婆不值錢,但你的白月光總值點錢吧?”

桑知語一開始不知道陳鼎為什麼同時綁架她和應雨竹,這會聽到陳鼎依然是問沈辭要錢,心底的悲涼轉成一絲絲期待和奢望。

沈辭總該相信她是遭到綁架,並非自導自演,會迅速來救她?

“五億?你的賬戶發來。”沈辭眸色微變,一下子抓到重點。

“不不不!漲價了,你的白月光怎麼也得要十億!”陳鼎略略用力,應雨竹下巴吃痛,忍不住發出尖叫,“聽到了吧?你效率要是不快點,你白月光細皮嫩肉、又長得漂亮,小心——”

陳鼎故意停頓片刻,“小心我們先奸後殺!”

“你彆傷害她,錢我會立刻轉到你的賬戶。”

手機裡傳出男人隱約透露著急慌亂的聲音,桑知語所有的期待和奢望頃刻蕩然無存,全身血液倒流,渾身發冷。

沈辭相信了她和應雨竹都是被綁架,卻仍然不管她的死活,甚至說話連‘她們’都用不到,他的眼中隻有應雨竹。

“如果你傷害了她,哪怕你上天入地,我都一定會把你找出來碎屍萬段!”

男人的聲音在繼續,但已經聽不出著急慌亂,相反是無比的平靜,還有從容自信,以及一貫的高高在上。

這一刻,桑知語的心臟碎裂得遍地都是。

原來她一直什麼都不是,哪怕她當了沈辭三年的妻子,依舊比不上他前未婚妻的一根毫毛。

明明她們都被綁架了,然而他徹徹底底地忽略她,一口答應綁匪要求的贖金,隻擔心應雨竹受到傷害,她則像笑話。

電話一掛斷,陳鼎馬不停蹄地發賬戶過去。

等待入賬的過程中,應雨竹維持高傲的千金小姐姿態,和綁匪三人周旋,說他們不傷害她,他們不止收到沈辭的錢,應家也會給他們一筆可觀的錢。

綁架即是為了求財,誰又會嫌錢多,陳鼎轉而勒索應家。

相比應雨竹,桑知語顯得過分安靜。

其實,安靜的表麵下,實則和心如死灰差不多了。

半個小時後,兩筆錢到賬,陳鼎眼神暗示胖小弟乾活。

胖小弟接收到命令,拿起旁邊一早備好的棍子。

看到胖小弟站在自己身後,高高揚起棍子,對準自己的後腦勺,桑知語被恐懼支配,嗓子乾澀,艱難開口:“你……你們是想撕……”

撕票嗎?

冇來得及說完,她後腦勺傳來重重的力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