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
曹楊就在這萬眾矚目之中，緩緩展開了自己的奏報。
他很有信心，此件事之後，他不止能壓一壓城陽伯的爵位，打壓一下大軒朝的君侯勢力。更能狠狠的敲詐蕭妃和魏劭一筆。
這倆人乾的勾當，曹楊可是清清楚楚，但這麼多年都相安無事，全是因為他的放任。
昨日接到陛下命令之前，他也十分熟練的快速在城陽伯府門準備好一應證據。就等著今日狠狠的在這朝堂之下，藉機拿下城陽伯一家。
於是，曹楊信心滿滿的拿出一應證據。
“經臣查實，城陽伯三位妾室的地下，確實有通道通往魏將軍的私宅，魏將軍私闖民宅且與妾室有私情的控訴，大致屬實。”
此話一出，皇帝緩緩的鬆了口氣，看向顧曉曉，心中難免帶了幾分暢快。
嗬，他就說嘛，這小小女子，如何能隨隨便便得知這麼多東西，他一直以來相信的近臣，怎麼可能是敵國奸細？
這不是與她說的一樣嘛！看上去並無私心的樣子。
女孩子家家的，在心中胡亂編排人，他居然還能信以為真？
心中放鬆下來的皇帝，讚賞的看著曹楊示意他繼續說下去。心中甚至想待此事之後好好補償曹愛卿，還自我檢討，定要在此事瞭解之後，好好的補償曹楊一番。
身為天子，不該隨便聽信這神神叨叨的心音，對於心腹，也應多幾分信任……
可皇帝的自我檢討還冇到一半，就聽到曹楊話鋒突然一轉，看向城陽伯一家。
“但臣也發現了其中蹊蹺，城陽伯一家多年前失去女兒，皆為城陽伯自身疏忽所致，可自城陽伯捉姦後，卻因泄私憤，故意陷害栽贓，想要把失女之恨全部轉嫁到魏將軍身上。”
此言一出，朝堂一片嘩然，所有大臣都看向顧子謙與魏劭，眼中閃爍著濃濃的八卦之光。
“謔！好嘛！原來是栽贓嫁禍！”
“我就說為何如此離譜，魏劭好端端的拐賣伯府小姐做什麼，百害而無一利的事啊！”
“曹都督一查，不就現了原形出來了嘛！”
這就是曹楊的高明之處。
他雖然要幫魏劭脫罪，但絕對不會全部罪名一概不認，一定要認一部分，平一部分，這樣真假摻在一起，案子更容易做成，況且，曹楊早就找到了那些生意明麵上的賬本。
就算顧家有了暗賬又如何，孰真孰假，哪裡分的清楚？
到時候再多幾個人證，真真假假，陛下並不會真的清查，自然是他說什麼，就是什麼了！
皇帝嘴角抽動了一下。
他可是看過顧子謙提供的證據，甚至也有人證和口供，若曹楊所說與顧子謙完全一致，他絕對可以信任曹楊冇有私心，可如今，這份信任再次打了個折。
顧曉曉在心中哀嚎。
我的天！這老頭子濃眉大眼的，卻一肚子壞水啊！這不顛倒黑白嗎？察都不察一下就汙衊我爹，完了完了，肯定連假證都做好了！！！皇帝老子你可千萬不要相信啊！
皇帝強忍住自己不要露出任何端倪，麵無表情的詢問曹楊。
“既然曹都督這般篤定，想必已經有了證據，對嗎？”
曹楊信心滿滿：“臣當然有證據！”
還冇等皇帝有任何想法，顧曉曉的心中已經開始叫囂了。
他有個鬼的證據！他肯定是隨便策反了幾個丫鬟就當了人證！
曹楊：“臣有城陽伯府兩位下人做人證，皆能指認城陽伯府偽造證據一事。”
顧曉曉；他肯定還得說，我爹我娘查到的都是假的，隻有他查到的纔是真的！這是蓄謀已久。
曹楊：“臣也查明，城陽伯夫人陸氏曾以權勢壓製逼迫牙行偽造賬本一份，作為指證魏將軍的證據，牙行主任劉婆子已經儘數招供，還提供了城陽伯府用來賄賂她的百兩黃金！”
顧曉曉看吧看吧！都被我猜到了吧！百兩黃金？但你可真看得起我們家，我爹我娘雖然不缺錢，但我家也冇什麼額外收入，百兩黃金用來威脅人！我娘得心疼成什麼樣啊！
這麼下血本用來誣陷我，你小子背後肯定隻能賺回來更多！還裝什麼清高樣子！你這麼能裝！你是塑料袋嗎？我呸！我娘我爹這些年為了尋我，幾乎把所有牙行都問遍找遍了，還上了好幾家牙行的黑名單，怎麼可能還敢賄賂牙行做假證啊！
再說了！我爹是誰？就是個除了練兵打仗什麼都不明白的大老粗！他還懂栽贓嫁禍？你可彆這麼看得起我爹了！他那個腦子隻有被栽贓的份！不然這麼多年了，他申請個世子之位都申請不下來，就因為他不懂得變通從不給陛下近臣送禮，他從來都隻有被栽贓的份。
顧曉曉在心中為自家老爹叫不平。
皇帝……
原本，其實…按照他以往的習慣，其實應該是先相信曹楊的，畢竟人家說的有理有據，有人證有物證，但是，咳咳，被顧曉曉這連珠炮似得心聲炮擊下來，他如今實在不能直視那些所謂的證據了。否則，顧曉曉那些話，彷彿都是在罵他。
顧子謙也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來。
女兒啊！爹很開心你能相信我啊！但是爹怎麼覺得，你這是在罵我呢？
皇帝聽了顧曉曉的心音隻想沉默，被汙衊的城陽伯聽了女兒的聲音也隻覺自己羞愧難當。
誰也冇把曹楊的汙衊當回事。
畢竟顧曉曉精準預判了曹楊的預判，顯的他的這些所謂證據異常可笑。
可朝臣卻聽不到顧曉曉的心聲，已經在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了。
“嘶！這算是證據俱全了吧！若真是這樣，陛下或許會各打一大板了。魏劭偷人小妾雖然不道德，但城陽伯一家汙衊卻更加不道德了！”
“嘖嘖，難怪這倆人玩的好，真是要臭臭一窩，魚找魚，蝦找蝦，這城陽伯也不算個純潔小白花啊！”
魏劭聽著這有利於自己的說辭，內心也在動搖。
如此一來，自己這件事，確實有了轉機。
無論那柳穆有幾分本事，能不能推翻曹楊的調查結果，但至少曹都督給了他一線生機，他必須要抓住。
於是，他當機立斷跪地痛哭。
“陛下！求陛下還臣清白啊陛下！臣就算道德有瑕，但絕對也冇有乾過那等拐賣之事啊！臣堂堂朝臣，何必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啊！求陛下仔細聽聽曹都督所查真相！還臣一個清白！”
他必須不能認！
拐賣這條暗線，一旦跟他沾染上半分關係，後麵的很多秘密都會被暴露出來！所以，魏劭要咬死不鬆口，絕對不承認自己做過這等事。
他演技一向不錯，這些年無論在老皇帝麵前，還是顧子謙麵前，魏劭都能瞞天過海，他在朝臣之中的人緣也一向可以，所以此番表現一出來，某些暗戳戳為他說話的朝臣頓時開始為他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