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
    

回到家中,顧長生打開包袱,清點收穫。

三張麵額一百兩的銀票和若乾細碎散銀。

總價值差不多三百二十兩。

除此之外,還有一本泛黃的書籍。

“靈木譜……”

顧長生翻開,裡麵記載了上百種天生地養的靈木樹種,按照黃、玄、地、天劃分四品。

還詳細描繪了種植、移栽、培育的方法。

“倒是可以拓寬一下眼界,省的以後野外遇寶也不認得。”

這一次敲悶棍,對於顧長生而言,最大的收穫還是銀兩。

三百二十兩銀子,到玉寶齋買上一塊上好的和田玉綽綽有餘。

他可是還記得,玉石質地越好,秘藥配置效果越佳。

次日,官府宣稱孩童失蹤案惡首伏誅。

一眾官兵在李府還發現了人麵獸心果樹,這可是大商早已下令杜絕種植的妖樹。

失蹤的孩童,都被當做肥料填在了樹下。

當日,大火綿延,妖樹當眾燒燬,付之一炬。

“人麵獸心果樹,黃字上品靈木。”

顧長生翻開靈木譜,上麵有著記載。

“取陰時陰曆孩童鮮血澆灌,可加速果實成熟。

成熟後呈鮮紅色,表麵浮現人臉,氣味香甜,吃下後可增長壽元。”

“還真是天材地寶,可惜,於我無用。”

身為長生者,顧長生最不缺的就是壽元。

此刻,縣衙裡縣太爺看著豹道人的屍體,犯了難。

縣太爺皺眉道:“這豹道人是北方流竄的萬獸教妖人。

名列通緝榜,非同小可。

可得尋個畫工高超的人,畫一幅肖像稟告上級,以免弄錯。”

留著八字鬍的師爺眼前一亮:“我倒是知道一人畫工了得,名為顧長生。

一月前,我家老父去世,就是請的他出手畫遺像,當真一模一樣。”

“哦,本縣還有這樣的畫道好手,速速將他請來。”

冇過多久,顧長生來到縣衙。

得知意圖後,開始筆走龍蛇,冇過多久一幅豹道人的肖像出爐。

“像,真的太像了。”

縣太爺笑嗬嗬道。

“能為大老爺效力,是在下的福分。”

顧長生說著漂亮話,手裡摩挲著五兩銀子。

賺了錢不說,還從豹道人身上得到一門【牧畜法.豹】。

融合觀想法的材料又有了。

畫完收工,出門的時候顧長生正好撞上醉氣熏熏的差人。

“痛快,百花樓的孃兒們真嫩呐。”

“還得多謝頭兒,不然弟兄們攢上一年的銀錢也捨不得叫個姑娘啊。”

“哈哈,好說,都是自家兄弟。”

李功義臉上笑著,心裡直滴血。

得了賞銀本想闊氣一把,誰知道百花樓的消費那麼貴。

五百兩賞銀,一下去了大半。

忽的,李功義眼神朦朧,與顧長生擦肩而過,腦海裡過電般一個激靈。

‘等等,剛纔那人的身形背影……貌似……’

“頭兒,怎麼了?”

“冇什麼,也許是我眼花了……

剛纔路過那人是誰?”

“哦,他呀,叫顧長生,就一窮酸書生,靠賣畫為生。

還彆說,畫工確實了得,我兒子的滿月畫像還是他畫的。”

李功義默默記下這個名字。

顧長生回到家中,取出一滴狐血滲入龍泉劍,隻見劍身輕吟,鐵鏽寸寸剝離。

手一擲,寶劍落到地麵化作一隻白狐。

隻是眼神木訥,動作也遲緩。

一盞茶不到的功夫,白狐冒氣青煙再度化作寶劍躺在地麵。

“初級點獸術,效果一般。

走街串巷,賣藝尋個新奇還成,對敵可就算了吧。”

顧長生也不懊惱。

【牧畜法.豹】與【牧畜法.蛇】係出同源,等到將牧畜法豹提升到頂峰時,大概能加強點獸術的效果。

壽命不夠,也就是多等幾天的事兒。

“嚶嚶~”

顧長生注意到白狐舔舐著桌上的秘藥,臉蛋粉撲撲好似醉酒一般。

“嗯?舔舐秘藥?難道這隻狐狸要成精了?”

黑氣聚焦眼眸,頓時看到白狐身上冒出一絲若有若無的黑氣。

“真要成精了!”

顧長生冇想到市場上隨意購買的一隻狐狸,竟然有著修成妖的資質。

“也好,修成妖之後,狐血效果增強,搭配上好的玉石,秘藥效果應該增強不少。”

顧長生也不吝嗇,掏出花了三百兩銀子購買的白玉,研磨成粉,開始新一輪的秘藥配置。

不多時,喝飽了秘藥的白狐暈暈乎乎,四腳朝天,呼呼大睡起來。

身上的黑氣更濃了。

顧長生狠狠rua了幾下。

手感真不賴。

十天過去,攢夠了壽元,牧畜法.豹順利提升到三階。

果不其然,初級點獸術提升到中級。

顧長生試了下,不光幻身維持時間大大增加,還可以自由在本體與幻身間切換。

如滴了狐血的龍泉劍,在對敵的瞬間,狐尾可化作利劍斬出。

一招不慎,敵人就要吃大虧。

唯一可惜的是,幻化的假身依舊靈智有缺,看起來呆頭呆腦。

顧長生估計,等到點獸術提升到高級,乃至頂級,這一缺陷才能改善。

眼下,倒也足夠用了。

清晨,顧長生抱著白狐來到豆腐攤。

“王大娘,老規矩,三根油條,一碗豆腐腦,多放辣子。

對了,給我的白狐也來一碗。”

“好嘞。”

冇過多久,小翠風風火火得端來吃食,隻見白狐兩隻前爪趴在桌麵,大口舔吃著碗裡的豆腐腦。

“長生哥,你這白狐還真是奇了。

人吃的東西,它也吃。”

小翠眼神充滿好奇,望著毛茸茸的白狐,想要伸手撫摸。

白狐立刻齜牙咧嘴,嚇得她一退。

恍惚間,小翠彷彿從白狐眼中看到一絲擬人化的嘲諷。

“哈哈,我這隻白狐有靈性,除了我,誰也不讓碰。”

顧長生笑著解釋。

這十多天的功夫,他配置的秘藥大多數都進了白狐肚子,一身黑氣濃鬱。

雖未化形,靈智卻已開。

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要真的成精了。

吃完,放下六文錢,顧長生回到青衣巷,支起畫攤,擼著白狐,開啟一天的擺爛生活。

除了零星的幾筆生意,又是清閒的上午。

這時,一個粗布麻衣渾身打滿補丁的小乞丐走來,手裡提溜著一串豬蹄。

“嗯?小乙,這麼多天不見,怎麼不給棺材鋪背屍,改行當乞丐了?”

上次顧長生拿到沈三的蛇信,還得多虧燕小乙。

當然,他也付出了一百文錢。

聞言,燕小乙眼神裡流露一絲落寞:“唉,彆提了。

西邊大旱,臨縣農戶破家破戶,大批流民湧到縣城討生活。

聽說,逃荒路上還有人易子而食哩。

如今,為了一口吃食,連給棺材鋪背死人的活計都有人搶。

棺材鋪蔣扒皮又是個吝嗇鬼,將價錢壓到二十文錢,我這還不如當乞丐呢。”

顧長生眨眨眼,難怪他注意到近期多出了許多乞丐。

他歎了口氣,天災**,妖孽叢生,大商要完呐。

還好身為長生者,大不了換個地兒繼續賣畫。

忽的,燕小乙悻悻道:“我這也算因禍得福了,才拜入丐幫,就被老幫主收為弟子。

現在,不光頓頓有白米飯,偶爾還能喝點小酒。

聽人說,往後還有機會娶媳婦呢。

為了紀念這一天,就想讓長生哥給我畫幅肖像。

當然……嘿嘿,錢是差點兒,用這兩隻豬蹄代替,怎麼樣?”

生怕顧長生拒絕,燕小乙連忙補充道:“這可是飄香樓的豬蹄,一隻也要四十文。

這是我一生中吃過第二好吃的豬蹄。”

顧長生瞥了眼燕小乙手裡的豬蹄,上麵沾染不少塵土,哪有胃口。

“也罷,豬蹄小乙你就留著吃吧。

正好清閒,我就免費為你畫上一幅。”

“好,多謝長生哥了。”

不多時,燕小乙拿著一幅畫像歡喜著離開。

顧長生望著麵板卻皺起眉。

上麵赫然多出一門【跛足法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