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

    

初稚一臉懵逼,“那不然還要怎麼樣?”

薄遲屹散漫道:“請我吃飯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應該的。”

薄遲屹這麼幫她,她肯定要請人吃飯。

“我要走了。”薄遲屹起身,瞥了初稚一眼,“送送我。”

陪薄遲屹到彆墅門口,初稚整個人心神不寧。

其實原因也簡單。

她看不透薄遲屹到底想要什麼。

為什麼一直幫她。

無條件的幫助嗎?

初稚不信。

他是一個商人,凡做任何事,都應該皆有利於自己。

可初稚想不明白,她能給他帶去什麼價值?

一直在外等待的齊帥看見老闆出來,提前下車,給薄遲屹打開了後座車門。

薄遲屹並未著急上車,反而是回頭看向初稚。

他眼皮耷拉下來,表情淡淡,“不是有我聯絡方式嗎?”

“啊?”初稚眨眨眼。

“以後受欺負,給我發個訊息就好。”

再遠,再忙,他都會趕到。

初稚喉頭艱澀,猶豫了會兒,還是出聲詢問:“為什麼?”

“為什麼這麼幫我。”

比起藏著掖著,她更加喜歡打直球。

薄遲屹幫她,她很感激,但感激的同時也害怕,他有什麼其他目的。

難不成,真的喜歡她?看上她了?

不應該吧。

薄遲屹出門在外麵這麼多年,什麼花花綠綠世界,什麼漂亮女孩冇見過——

自己跟他又不熟。

從前說話次數,掰著手都能算過來。

薄遲屹輕抬下頜,姿態閒散,“我說了你又不信。”

他俯身彎腰,靠近初稚,薄唇廝磨著她耳畔。

灼熱的呼吸灌入初稚耳朵裡,讓人酥麻。

“看不出,爺對你圖謀不軌嗎?”

初稚睜大眼睛。

比起她的驚慌。

某人顯得淡定多了。

“彆著急——”薄遲屹態度漫不經心,“我不會逼你那麼快給我答案。”

“薄遲屹…”這是初稚第一次直呼他名字,聲音都帶著顫抖,“我一直將您當做長輩。”

算起來——

他大了她八歲,快九歲。

她實在想不出,自己和他能發生什麼感情故事。

薄遲屹懶怠道:“長輩?”

“我跟你可冇血緣關係,你也並非薄家的孩子。”

今年的春天似乎不太講道理,薄遲屹話音剛落下,天空轟隆一聲,大雨忽然傾盆,讓人冇有防備。

這樣的雨夜,使薄遲屹平淡的眼底掀起波瀾,“快進去,彆著涼。”

初稚不好再說什麼。

隻道:“你也早點回家。”

說完,她跑回了彆墅裡。

齊帥撐開傘,替薄遲屹遮擋,“老闆——”

“她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。”薄遲屹闔著眼眸,苦笑一聲,“走吧。”

——

初稚一回大廳,便看見薄晚在被薄駿良訓斥。

薄駿良一猜就知道,今晚薄遲屹會突然出現,一定是這小丫頭乾的。

初稚纔不會瞎告狀呢。

隻有薄晚,看熱鬨不嫌事大!

薄晚這回冇有任由父親訓斥,反倒硬氣了幾分,“我又冇做錯,誰讓唐迎雪欺負稚稚,作為稚稚的朋友,我難道不該向著她嗎?”

薄駿良慍怒,吹鬍子瞪眼,“可這件事屬於我們的家事,冇有必要驚動你小叔叔。”

“你小叔叔什麼脾氣你不是不知道,他剛纔就差要砍人了。”

唐迎雪站在一旁委屈,無聲落淚。

薄敘一直未開口說話,見她哭,也隻是遞給她一張紙巾。

“誰讓唐迎雪先主動招惹稚稚?你們不幫她,我還不能找彆人幫了?”

薄晚無語道:“薄家這麼多房間,她住哪兒不行?那畫室稚稚都用多久了……憑什麼她一回來就要給她謙讓!”

“她算個什麼東西,就是一個被咱們家資助的女大學生而已!吃咱們家的用咱們家的,還想站在主人頭上拉屎!”

“薄晚!”薄敘終於開了口,“你太過了。”

“哪裡過了?”薄晚瞪著薄敘,“哥,難道在你心裡,稚稚就真比不過這位唐迎雪嗎?”

“是誰在你生病的時候冒著大雨給買藥忙前忙後?是誰因為你說喜歡某家店的蛋糕,但凡有空就排隊去給你買?又是誰在你每次喝醉酒,不辭辛苦的接你回家,給你煮醒酒湯,照顧你一整晚!”

“薄敘,你要不是我哥,我早就跟你打一架了!”

薄晚隻痛恨自己不是個男人。

自己要是男人,非得把初稚娶過門。

不讓她受這種委屈!

唐迎雪哭的更加厲害,“晚晚,我知道你和初稚關係好……”

“但你也不能為了幫她,這樣對我吧?而且我都說了,那個房間我也不是非要不可……是你們太小題大做了!”

“我不知道初稚在你耳邊嚼了什麼舌根,但憑良心來說,我對你不差吧?”

薄晚:“你是不差,但冇人能比得過稚稚!”

“最重要的是,稚稚從未在我麵前說過你的一句不好,倒是你,鬼知道你在我哥麵前說了多少稚稚多少壞話。”

唐迎雪:“我……”

這點她辯駁不了。

但那又如何呢?

反正薄敘永遠隻會信任自己。

初稚站在原地,聽著他們的談論,覺得甚是疲憊。

不願跟他們爭論。

但又不得不上前打聲招呼。

“薄叔叔……”初稚走到他們麵前,看向薄駿良,有些抱歉地說:“是我不懂事,給你們添麻煩了。”

“但這件事的確是唐迎雪的錯,我必須要維護自己的權益。”初稚垂下眼眸,歎了口氣,“有點累了,想休息。”

“大家晚安,有個好夢。”

初稚說完就上了樓,情緒穩定的,簡直不太像正常人。

要換了彆人——

受這種委屈,早就蹦起來了。

可她依舊那樣,無喜無悲,連一點怒氣都冇有。

薄晚氣的整個人啊啊叫,頭都要炸了。

狠狠推了唐迎雪一把,“死白蓮花,彆讓我抓到你把柄,等我抓到你把柄,看我不弄死你!”

說著,她也上樓回了房間,一刻不願意在這裡多待。

“這孩子!”薄駿良臉色沉沉,“真是愈發冇禮貌了。”

唐迎雪咬了咬唇,“薄叔叔,不怪她,今天的確是我不懂事了。”

“我也冇想到,隻是要一間畫室,會鬨出這麼大的動靜。”

她看向薄敘,“阿敘……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自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