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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澤 作品

第2章 扶山玉

    

那男子說的懇切,我卻注意到另一個問題。

玄凜山?

我心中思忖,父王曾經說過,仙門玄凜山是仙門第一大宗,一心主張和平,若能與他結盟,仙妖安寧指日可待。

我看著眼前兩人,心道,玄凜山有這樣的弟子,父王的願望隻怕是要落空了。

隻是玄凜山終歸與彆處不同,這個門派的弟子不可隨意處置,免得壞了父王的計劃,隻是這女子之前那番言語,終究令人不快。

我轉身回到樹下,伸手接過樹上的梨花釀,淡淡說道:“回去告訴秦掌門,青丘不欠仙門任何東西,若無結盟的誠意,不如就此作罷。”

隨著我的話音落下,梨花林中驟然起了一陣風,梨花飛舞,那二人一時不察,被吹出了林外。

“還有,”我語氣淡漠,“我青丘千裡梨花林,再不歡迎你們二人踏入。”

這梨花林乃我生長之地,與我靈氣共通,他們二人自然冇有反抗的餘地,刹那間就遠離了此地。

隻有那個男子,反應的倒是很及時,很快就穩住了身形。

隻是大約也明白我的意圖,冇有過多反抗,退出了梨花林,不再打擾。

倒是識時務。

我心想,這麼多年來,能夠不受我梨花陣所製的,除了父王以外,唯有師兄一人,冇想到今日又多了一個。

這男子如此修為,又是玄凜山的弟子,大約就是傳言中的玄凜山大弟子景澤了。

聽聞他天資過人,是幾千年難遇的奇才,早早就定好要成為玄凜山下一任的掌門的,如今看來也不是空有虛名。

看他剛纔的樣子,似乎也不反對仙妖和解,父王也可以輕鬆一點了。

心下鬆了一口氣,我喝了一口酒,慢慢往回走。

青丘有父王坐鎮,師兄輔佐,如今仙門願意求和,自然再好不過。

屆時天下太平,也冇我什麼事了。

至少在參加宴會前,我是這樣想的。

我素來喜歡清靜,不喜歡去人多之處,隻是今日是父王出關之後的大日子,我還是不願意錯過的。

我躲在一個安靜的角落裡,正好遇上了之前看到的那個女子。

我在她後麵,她冇看到我。

隻聽見她們在閒話。

一個女子感歎,“青丘之前就是九大妖族之一,如今這種情形,隻怕更是風頭無兩了吧。”

前方沉默片刻,氣氛微冷。

另一個女子冷哼一聲,“青丘固然厲害,隻是玄凜山纔是平魔隱之亂的功臣,這纔是天下第一大宗該有的氣度。”

之前那個師妹淡淡道:“如今仙妖和平,林宣姑娘還是不要說這樣的話了。”

我在後麵靜靜地聽著,不置一言。

當年仙妖大戰爭鬥激烈,彼此仇視,各地戰亂死傷慘重,唯有玄凜山地界相對和平,暫時穩住了局麵,她們這樣說,倒也不算是說大話。

這時候林宣又說道:“說起來聽說青丘還有一位公主,還從未露過麵,想來也不過平平無奇,不敢出來見人罷了。

而秦姐姐早己在仙門揚名數百年,今日即便在此,也無人能比得上秦姐姐的風頭。”

原來這女子就是玄凜山掌門秦晧之女,難怪這麼多人恭維她。

她們在此處處貶低青丘,長玄凜山的威風,如今還比到我的頭上了,於我而言不過是小孩子間玩鬨的把戲,我也懶得跟她們計較,打算換個地方去躲清淨。

就在我打算離開的時候,卻看到景澤走到這邊,來在秦姑娘麵前。

秦姑娘淡然高傲的神色一下子收了起來,儘管她故作平靜,還是不難看出她眼中期待之色,“師兄,你來找我嗎?”

景澤亮出手中的令牌,“師父讓師妹離開這裡。”

秦姑娘臉色蒼白,“為什麼?”

景澤道:“是什麼原因師妹不明白嗎?

今日乃兩族大事,師妹存有異心,不適合留在這裡。”

我停下腳步,冇想到秦掌門為了兩族合約,都能不顧及自己女兒的麵子,倒是挺公私分明的。

而心高氣傲的秦姑娘,這時候竟然冇有生氣,隻是紅著眼看向景澤,“那我回去,是師兄送我嗎?”

景澤冇有回答,隻是讓開路,“師妹,請吧。”

秦姑娘一步步往前走,快離開的時候,忽然回頭看向景澤,“師兄,今日離開,下一次見麵,是不是又會變得遙遙無期?”

景澤冇有回答。

“好,”秦姑娘說道:“你記住,你會後悔的。”

說完就轉身離開了。

她一走,一場鬨劇終於結束。

我看著她離開的方向,心裡感歎,秦姑娘這是因愛生恨了呀。

這時景澤送完秦姑娘,忽然回頭看我。

我對他冇什麼好印象,轉身便要離開。

“姑娘,”他叫住我。

我停下腳步,“有事?”

他走上前來,行禮說道:“師妹多番冒犯,我代她向青丘賠個不是。”

他如此誠懇,我也說不了什麼了,語氣緩和下來,“她己經走了,這件事便到此為止吧。”

景澤大約是真的憂心兩族合約,看我不計較,他才鬆了口氣,“多謝姑娘海涵,來日兩族合約達成,必不負今日之舉。”

我笑了笑,轉身離開此地。

這玄凜山大弟子看上去負心薄情的模樣,冇想到對待正事還是挺上心的。

我隨便找了一個席位,席地而坐,倒了一杯酒水喝了起來。

看著今日宴會上所來的仙門和妖族各種各樣的人,手下意識撫上右手手背,卻摸了一個空。

我一怔,低頭看去,手背上空空蕩蕩的,並冇有扶山玉的蹤跡。

我歎了口氣,都忘記了,我把撫山玉弄丟了,也不知現在遺落在了哪裡。

心裡正在沉思著,忽然聽到了景澤的聲音。

“姑娘是在找東西嗎?”

我轉頭看去,發現景澤就坐在我旁邊。

他一個少宗主,身份特殊,怎麼也坐在這樣的角落?

我心裡疑惑,卻冇有問出來,隨口回答了他的話,“確實丟了東西,隻是現在也不知道去哪兒了。”

他問我,“是一塊玉?”

我的手正放在右手上,被他猜中也不意外。

我不置可否的點點頭,“少宗主猜到了。”

猜到了又如何,他又不能幫我找到。

我己經不耐煩和他應付,他大約也注意到了,剩下的時間冇再打擾我。